“叔,什么事,大半夜打电话?”海浪揉了揉眼睛。
“车被扣了……”海岸的声音有点急而无奈。
海浪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海浪为沙石场买了两辆斯太尔车,专门从邻县拉沙子石子。现在拉沙子石子的,如果不超吨,根本没有钱赚的,所以都是超吨,然后花钱买通交通稽查。海浪的车都是从邻县装好沙子之后,就上了高速公路,交给高管上面一批罚款,就可以通过了。本县的交通局都是他买通的,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查他的车。高速路口下来的地方,叫随官屯镇,镇上的交管所以前也是被他买通的,不过最近听说换了个新所长,海浪这还没有来的及送礼哪,就出事了,车辆被扣了。
海浪被从梦中吵醒,本来就有点恼火,不敢冲着叔叔发火,只好说:“那帮孙子不知道是我的车吗,叔你是不是没提我的名子?”
海岸说:“提了,人家不当回事,说不认识谁叫海浪,还说,不管是谁,一定要交罚款。”
海浪的火蹭一下子上来了,说:“钱我不在乎,但他敢扣我的车,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告诉他,等着我,我让他认识认识谁叫海浪!”
海岸说:“他们要把车带回镇交管所。”
海浪说:“让他带,一个小时之内,我就赶到。”
海浪马上又给海南打电话,让他找辆面包车来,叫上二十个兄弟,马上去随官屯。
五分钟后,海浪收拾好,悄悄走出家门,没有惊动父母。父母虽然知道海浪现在干的是什么,但海浪并没有经常打架斗殴,而是搞实业赚钱,所以也没有阻止海浪做这些事。
海浪在街上等着车辆来接他。春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冷的,海浪拉了拉衣领,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大口。自从在道上混,海浪出开始抽烟了,一有烦心的事,就想抽上一根,不过和金花在一起的时侯,倒是很少抽烟,可能是为了给女朋友留个好印像吧。
海浪等了不到五分钟,寂静的街道上就开过来一辆白色面包车,坐在前面的正是海浪。
海浪拉开车门,坐在车厢里,说:“走,随官屯。”
海南问:“哥,怎么回事?”
海浪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随官屯交管所的那帮兔崽子,把车扣了,还说不认识我海浪是谁,今天咱们哥们,就让他们认识认识。”
海南骂道:“靠,几个交通的牛逼个啥,又不是警察,干他们!”
海浪说:“到了那里,看我的指挥行事,我不说打,不要打,我说打,就给我狠狠的,出了事我顶着。”
海浪也是吃定了交管所,又不是派出所,怕什么,打就打!
三十分钟后,白色面包车来到了离县四十里远的随官屯镇,开到了高速路口附近的交管所。
海岸正站在路边,还有一个随车司机,海浪的两辆斯太尔车就停在交管所的院子里。交管所的车辆就停在马路边,此时,正好有两个交管所的人正在查车。
不等面包车停稳,海浪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对着交管所的车辆大声叫骂:“谁他妈的不长眼,敢查老子的车,是不是他妈的活腻了,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海浪一跳出来,十多个半大小伙子也跳了出来,站在海浪身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手中都抄着家伙哪,气势汹汹。
在寂静的夜里,海浪的声音更显宏亮,传出好远,他的气势更是威风凛凛。
交管所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他们不像警察一样有执法权力,最多也就是管管违规的车辆,不能管人,甚至连司机的驾驶证都没有权力。见到海浪这些半大小伙子,一个个愣头青一样,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打架,知道这些社会上的痞子,他们惹不起,他们都是城里人,有家有口,犯不上和社会的混子过不去,就算以后能把公道找上来,眼下可是要先挨一通打的。
交管所的人都在缩在车里,不敢出来,原来站在路边的两个小兵,更是远远的避开了,不敢过来。
海浪继续大骂:“滚出来,谁他妈的查我的车,谁是所长,你不是要认识我海浪吗,我海浪来了,你也出来吧!”
交管所的人,有几个人认识海浪,知道海浪不是一般的人物,更不敢出来了。有一个年龄较长的姓马的副所长,以前也收过海浪的钱,和海浪见过两次,不过每次来送钱,都是凌晨来的,并没有和海浪说过话,现在他见刚才还牛哄哄的正所长吓的不敢吭声,他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
马所长陪着笑走下车来,向海浪招呼:“哟,小海兄弟来了,那个凌晨兄弟怎么没来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海浪见马所长年龄一大把了,以前又认识,也就给他个面子,放低了语气,说:“噢,马所长在呀,别人不长眼不认识我的车,你也不认识吗?”
马所长陪笑道:“我刚才在所里没出来,不知道这回事,这不,我刚刚才上路,你就来了。小海兄弟,我刚才问了怎么回事,是误会,误会,我们所长是新来的,确实是不认识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