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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玉玺!
一想到可能是传国玉玺,时晏之不敢有任何懈怠,神情紧绷地丝毫不会放过墙壁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试图从壁画找到藏珍宝的地方,找到解除法阵的方法。
咦,等等,这个不是……
时晏之摸索到下一面墙,发现墙上的图画讲述的是另一件事。
这幅壁画的色彩比前面那幅更浅,甚至边缘都有或多或少的磨损或者泛黄,想来那伙人之前还有一伙人也短暂地在山洞里呆过,时间更久远。
壁画讲述的是有人抓来一百只有毒的虫子放在一个巨大的盅里,像这样等待九十九天,再揭开盅的盖子。
生存到最后的虫子是一只毒蝎,这只毒蝎的毒性比寻常毒蝎都要毒,咬一下人就会死。
这个人就把这只毒蝎培养成——蛊,用来控制人,毒蝎本身是母蛊,毒蝎孩子的蛹是子蛊来源,这个人把子蛊喂给被他抓来的实验品,让他们乖乖给自己做事,成为训练有素的死士。
被控制的人中有个人不愿意为这个人效命,在一次出任务的过程中找机会和当时久负盛名的神医搭上线,神医很痴迷于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像这个死士身上的蛊就让神医异常执迷。
之后死士总是会趁着外出的机会来神医这里让他研究,渐渐的,两个人生出情愫,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惜好景不长,死士的事情被那个人知道了,那个人一怒之下把死士杀了,神医当时正好研究出解蛊的办法,得知消息后悲痛万绝,本想一死了之随死士而去的。
但她想起之前与死士说过的话,要让其他被控制的人获得自由,于是忍受着心绞之痛把解除蛊虫的方法写了下来,为了不让杀死死士的人找到,想起了这个瀑布下的山洞,就把承载着方法的书本藏在山洞里,还把事情的经过画在墙壁上,希望后来者能替他们申冤。
后来者发现了神医藏起的秘籍,是个部落的巫女,巫女把秘籍交给族长,族长生出邪念,想用秘籍换钱,巫女无法看见平民忍受蛊虫之苦,联合族中几个擅长阵法的年轻人,把秘籍从族长房中偷出来,再次回到了山洞中,以生命献祭,打造了法阵守护秘籍,避免有心之人利用。
时晏之看完壁画,若有若无地喃喃:“蛊虫……黑蝎……难不成尹汀给南宫樾下的蛊是这个?”
“既然如此,看来这个藏着珍宝和秘籍的地方孤是必然要找到的。”时晏之缓缓摩挲墙壁,“阵法……肯定是障眼法吧,肉眼肯定是看不见那个地方在哪里的,不过……触感不会撒谎。”
时晏之沿着墙壁一路扶着墙走,转过弯,最终在一处长满野草的石块繁多的地方停下,谨慎地蹲下身用两指碰了碰石头,是厚积的灰尘。
看起来很多年没人来过了。时晏之抬眸冷下眼神,把视线移向石块上方的墙壁:“是这个位置吗?”
意识到什么后,时晏之缓缓站起来,转过头准备找留在山洞里的人帮忙,再次转弯的时候,时晏之就看见阴暗的山洞里燃起一簇火。
火堆上的木架挂着湿漉漉的衣服,焦灼火光映照出萧瑜硬朗的脸庞和赤裸的半身。
看来是萧瑜赢了,才会是第一个。时晏之心中下了定论。
萧瑜身上充斥着多道骇人的伤疤,每一道伤疤仿佛都是战场上的功勋。
时晏之对此只是粗略扫过一眼,没有再多看,心中也没有其他想法,缓缓走过去,走到萧瑜的身后,轻佻地打量着萧瑜背上的伤疤,像个纨绔子似的扯出个笑容来。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抚上萧瑜背上靠近左胸膛第三根肋骨的伤疤,语调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调情一样:“萧将军,你的这道伤是怎么造成的?”
冰凉、细腻的触感不由得让萧瑜打了个寒颤。
加上时晏之说得太突然了,刺激得萧瑜一个冷激灵,诧异地转过头,抬眸看向时晏之,卸下缠绕着手部的绷带的动作缓缓停下,对此也有些疑惑:“陛下,您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没别的意思,单纯问问而已,几年前孤看你身上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道伤疤。”时晏之冷淡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怜惜,“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应该吃了很多苦。”
尽管怜惜是装出来的,但对于时晏之来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会分得清呢?恐怕萧瑜也会甘愿沉浸在虚假的世界中。
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时晏之一点都不喜欢他,这点虚假的怜惜起码能让萧瑜产生心理慰藉。
萧瑜被时晏之突然问候,脸颊发烫,不免害臊起来,不由得摇头否认,眼神是一片赤忱、清澈:“不苦,不苦,能为陛下开疆扩土、守护一方百姓,是臣的荣幸。”
“这道伤疤是在臣十七岁那年与西戎士兵的战役中得到的。”想起那年的战役,萧瑜的眼神中洋溢着满足的色彩,“那一场战役还真是惊险,差一点就死了,不过还好臣福大命大,从鬼门关捡回条命来,也幸好,边陲的百姓没有遭殃。”
将军为百姓战死、为国家战死是常有的事情,这对于时晏之来说并不是奇怪的事。
时晏之说起这个也不是为了和萧瑜叙旧、调情什么的,听过也就这么过去了,他的所有动作都是为他的目的服务,之所以说起这个,是因为他想要让萧瑜放松警惕。
虽然可能吧……就算时晏之直接说明,萧瑜大概也是会全盘托出、什么都听时晏之的。
所以时晏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萧瑜刚才那么多的话:“嗯,孤记得那场战役,你的表现很出色,多亏了你的英勇奋战,才不会导致那座边陲城市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