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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面满身血污的狼狈跪在地上的陈安燃,许轻禛终于扬眉吐气,心中的得意不言而喻,缓慢地走下台阶,一步步走到陈安燃面前。
赤着脚,纤细的冷白色小腿隐匿在宽松的月白色长袍下,清冷的神情衬得他貌若桃李的容貌越发妖艳瑰丽,黑色的长发随风摇曳,裸露的脚踝上戴着一串用红绳系起来的铃铛,走的每一步铃铛都会轻微晃动起来,每一步路都如同在水中绽放的金色莲花。
好美……比他见过的所有风光都要清丽绝尘。
如果陈安燃不是亲眼见到眼前的人刚才没有一点悬念地打败了他,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可能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实力会那么……深不可测。
但是……为什么陈安燃生不出一点气呢?按照平时的情况,此刻陈安燃肯定会记恨许轻禛,然后对着许轻禛大言不惭,说自己以后肯定会把今天受到的耻辱还回来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不仅如此,陈安燃心中还反而生出了想让许轻禛把脚踩在他脸上的欲望,因为他发现许轻禛把他虐得越惨的时候,他就越感到兴奋,是刻骨铭心的兴奋,是难以忘怀的兴奋。
“啪”。
陈安燃上一秒在脑海里想过的场景下一秒就真的发生在现实里,脸上觉察到软肉揉搓、塌陷的触感。
面上他是一副不可置信、恼羞成怒的表情抬头望向许轻禛,看到对方漂亮的脸庞上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极其跋扈又轻蔑地回复,“你的眼神真让我恶心。”
语气中的尾音往上挑,一如许轻禛秾丽的眼尾,都是那么惹人心醉,叫人说不出一句狠话、重话、粗话。
实际上陈安燃巴不得许轻禛一直踩着他,这让他由衷地感觉到一股令人酣畅淋漓的愉悦从灵魂深处上升起来。
很可惜许轻禛不会发现这一点,不然也不会一直踩着陈安燃,因为陈安燃受伤过重,连起身都艰难,又加之陈安燃一直故意垂下头,所以许轻禛不可能注意到他眼底的餍足。
不多时,许轻禛终于把脚从陈安燃挪开,不过依然是踩着陈安燃的姿势,只是踩的地方变成了陈安燃的胸膛,用冰冷的脚感受着对方搏动有力的心脏。
然后许轻禛略微俯身,伸出手一把用力捏住陈安燃的下巴,语气戏谑地盯着他看:“万花归尘的滋味怎么样?嗯?陈大少爷?你接下来还敢找我麻烦吗?”
看陈安燃许久没回话,许轻禛以为对方是因为被他吓破胆子了,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不自觉松开手,抬起脚后退,退回到他的茅屋前,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依旧熠熠生辉,说出的话却如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记好了陈安燃,今日我只是对你略施惩戒,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准把今日的事情告诉给第四个人。还有……你以后别来招惹我和我身边的所有人,这次仙门大比更是如此,如果让我再发现你欺负我身边的人,那等待你的……就不只是今日的这些惩罚而已了。”
随着声音落幕,许轻禛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隔绝了陈安燃窥视的视线。
这时的陈安燃早已神游千里,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真想再被他踩一次”。
嗯?等等……他为什么要这么想,许轻禛就是把他害到这种田地的罪魁祸首,他不想着如何报仇就算了,还想继续被许轻禛踩。
凭什么?他,陈安燃,可是堂堂宗主之子诶!要踩也是他踩别人,怎么能让别人踩他呢?这样的话他的脸往哪里搁呢?
肯定是许轻禛刚才对付他的时候给他下了什么泯灭人性的污秽邪术,才让他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对许轻禛的脚念念不忘……
像这样不断洗脑自己“许轻禛给自己下了降头”,陈安燃才能“心安理得”站起来埋汰许轻禛,“可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被我踩在脚下的!”
“等着吧,我现在就回去精进修为,等到仙门大比那日,我一定要让你好看!”陈安燃就这样气冲冲扬长而去了。
……
可惜屋内的许轻禛压根不理会陈安燃所说的那通豪言壮语,来到盘着腿正在运功调整体息的蒋鑫流面前,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担忧,轻声询问道,“师妹,伤势可还严重?”
蒋鑫流听到许轻禛的话,这才缓慢睁开眼睛,露出亲和力强的笑容,“谢谢许师兄为我疗伤,我比之前好多了。不说我了,聊聊许师兄你,师兄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居然随手一挥就能扔下治愈伤痕的法术罩,还能一兵一卒把陈安燃打到起不来。”
“就是让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许师兄能否为我答疑解惑?如果师兄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了,反正我也没那么关心这个问题。”
许轻禛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种预感,眉梢一直在跳,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由得松了口气,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既然师妹都亲口问我了,那我自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只是希望师妹能帮我保守秘密。”
“当然。我肯定会替师兄保守秘密的,如果师兄隐瞒自己的实力真的是因为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的话。”蒋鑫流坚定地点点头,犹如一头正在疯狂摇尾巴的大型金毛,眼睛亮亮的。
看到蒋鑫流毫不犹豫地痛快答应帮自己保守秘密,许轻禛这才没有一丝保留,把自己重生的事实告诉给了蒋鑫流,不过为了不让蒋鑫流感到惊慌失措,许轻禛并没有说出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虚构的世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