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寻欢也不过在旁边听听而已,这次考试他虽认真,却并非势在必得的,可算得之吾幸,不得吾命而已。
马车内怨念的睡着了,衙门口终于开了,出来一众人,李寻欢绝佳的视线,锁定那其中领头的一人,随后开口也肯定了他的想法,那是位内侍官——俗称太监。
对诸生宣了皇上的口谕,考试推延,时间待定,会提前在国子监通知下来……却并未说明出了什么事。
“……散了吧,都散了吧!”尖细的声音嚷道。
随后官兵们驱散学子,虽有不少上前询问,还有激动一些的不服气,却被挡了下来。
自家小厮还没从人群中挤出来,沈浪先回来了,表情看起来终于有了认真,但也因为认真,李寻欢便猜到出大事了。
“两位主考官都死了。”
***
这个八月,似乎真的是多事之秋,几乎几十年不会出一次大事推延乡试的情况发生没几日,李家兄长下朝后便说起抚宁侯朱永遇刺。这位朱永承父爵抚宁伯,后因平定叛乱进封抚宁侯,这位侯爷身份可不轻,军功上位,前几年封了可世袭的侯爵。
之后,又没几日,朝廷震怒,因户部右侍郎杨璿被刺杀而亡,兵部尚书兼太子太保白圭遇刺险些丧命。
加之,八月九日,乡试第一日,天子脚下两位主考官被吊死于封闭的衙门之内——李寻欢不禁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乡试
手边的茶水缓缓冒着热气,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周身。
李寻欢放低手中的书册,轻声道:“还不出来。”
转眼间,房梁上一人缓缓落地,带着盈盈笑意。
“怎还学做梁上公子。”李寻欢抬眼笑道。“要是让人知道,沈大侠的威名可就毁了。”
沈浪眼神中透着狡黠,还有故作的色咪咪,如果让江湖中人见到,恐怕都要揉眼睛以为眼花,这堂堂沈大侠怎会有如此表情。
“怎会只是梁上君子,七童也太小看我了,窃玉偷香的采花贼才是,当然,采的只有七童一美人而已。”
李寻欢白了他一眼,这些年还能不了解对方的不正经。
只是,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举起书继续看。沈浪已凑过来,趴在椅子背后,动作无比的熟练,好像这个位置已经是他固定的位置。
“伯父看起来真的很希望你拿个状元回来……”
“嗯……父亲和兄长都是探花,还是希望更进一步的……”李寻欢话语不快,给人一种安心、舒心的感觉。
“……那是,七童可是状元之才,不拿个状元回来,伯父都不同意!不过,林丫头说的能信吗?”
“谁知呢……”李寻欢抬起头,侧过身看向沈浪。“倒也是,这些年,都几乎忘记这事,你倒是记得。”
“你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忘!”说完,俯身,顿了一下,仅吻在额头上而已。
李寻欢并未阻止,只是脸颊有些微微红了,转回去,不过感觉到沈浪从后面贴上来。肩头被搂住,沈浪的头埋在颈间。
“怎么了?”
“没事。”
“……还在不高兴我要乡试的事?”
“哪有那么小气……”
李寻欢嘴角微扬,听沈浪的口气就知道他还是在意的。
“那是什么事?刚刚父亲已出去了一会儿,怎么没有立刻进来?且,跟你说过很多次,父亲不会因为你来找我而不高兴的。”
“我知道,伯父虽不想你被耽误读书,但不会不高兴我来……只是……”
“只是?”
“只是我也不能总厚着脸皮不是。”
李寻欢不禁暗道,他在自己面前厚着脸皮的时候还少嘛。
“今天这么早来,是有事?”
“两个,本来只有一个的,但是刚来的时候,却又有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