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几次换气时断断续续解释道:“山上有人冲下来,应是逃窜……呼,埋伏在那里的恐怕没有沈浪和李寻欢……”
“啊?我不是命令你将我带去找寻欢嘛!”朱见深不满地动了动,却不想背着他跑的、大胆包天的家伙居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你这混蛋,你——”
“陛下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语气那么平稳,那个平静,那个波澜不惊,好像皇帝陛下刚才的话是无理取闹……
“你,你……”
“属下本是带陛下去寻李大人的……但他们去那山庄只不过是幌子,是想抓到游无影……不过现在看来,被那些人逃蹿下来,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什么?游无影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说山庄是幌子?寻欢去了哪里?他有没有危险?”
然而还没等解释,便遇到山下埋伏的人,这里埋伏的本来是防备有人从山庄上逃出,游无影派出的人手,但现在却成了援助人马。
只是,暗卫带着皇上想躲过前后两边人也不是不可能,他们目的是逃离,因此遇上之前安静地躲在一边就好,何况今夜乌云遮天,更容易隐藏。可是,也是两人运气太差了点,居然碰上了怒火极旺的幽灵宫主白飞飞——
一鞭子甩过来,便将暗卫与朱见深从草丛中清了出来,白飞飞不认识宪宗,但游无影却知道!
***时间加快一咪咪***
熊猫儿听到沈浪对藏剑山庄现任庄主游曜天提到“更想见庄主的人”时,房顶翻身而落。
一看到熊猫儿的表情,沈浪与李寻欢不自觉对视一眼,但并没有得出结论,只觉熊猫儿有些不对,可又不像是见到仇家的表情。
游曜天不过三十岁上下,年龄算起来,绝不是害了熊老帮主一家的人,只是熊猫儿相信沈浪和李寻欢的判断。
丢了葫芦之后,熊猫儿就追了过来,但对方行踪实在隐秘,这次可确确实实着了道,却不想与沈浪李寻欢碰个正着,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帮忙找葫芦,便被告知寻到了当年害死他一家的人。
这些年,熊猫儿也只是一开始几年纠结于此,但后来也就放开了,江湖上行走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杀来杀去,因果报应……他本都不去在意了,却不想完全没有想到的时候,知道了凶手。
而看着面目森冷的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游曜天,熊猫儿有种怅然之感……怎么回事?如是二十年前,难道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害了他们家?!
游曜天看着熊猫儿的样子半晌,率先开口了。“你就是熊猫儿。”语气中有种压抑。
熊猫儿点头,有些莫名其妙,他才应是兴师问罪的那个吧,这个人,为什么一副自己反而欠了他的样子。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间书房中,除了游曜天、熊猫儿,沈浪以及李寻欢,别无旁人,游曜天本来也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熊猫儿偏着头,转向沈浪。“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沈浪,你们真的确定?”
沈浪扫了游曜天一眼,沉吟一下,还是觉得不如有他开口。“我,猜测,也许,这位游庄主,与你有血缘关系。”
熊猫儿震惊不已,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两日来让他惊讶的事,也太多了吧,都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熊猫儿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便又有一人翩然落入房间内。
王怜花摇着扇子走过来,左右看了看。“我看倒未必。”
没让沈浪与王怜花争辩这个问题,游庄主便自己开口了。“的确没有,不过,哼哼,有人巴不得我与你有血缘关系的。”
口吻更为愤愤。
王怜花“啪”的收起扇子,忍不住哼道:“幼稚!真酸呐!”
熊猫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外面的院子热闹起来了,先是扑通扑通几声,游曜天突然紧张起来,首先推窗出去。
李寻欢一看到外面,立刻急了,直奔出去,沈浪紧随其后,嘟囔一句“怎么在这”——只见一位老人携着朱见深立在院中。
朱见深一见李寻欢,心终于放在肚子里了,挣扎叫道:“阿楼,救我!”脖子上还驾着一把剑,但他丝毫不惧啊。
“不要乱动——”李寻欢道。
沈浪也道:“脖子很脆弱,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刚刚李寻欢的话有效,但沈浪一开口,坏事了,皇帝陛下也是性子拧的,情敌的话当然绝对不要听的——
院中虽站着多数是藏剑山庄的人,但四下隐藏着,却人数博杂的很,这一刻,百晓生自认为算准了角度,葫芦嘴对准了那把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剑——
沈浪忍不住叫道:“糟!”同时跃了过去,但那里距离太近,上一刻还没有拔出的剑,这一刻剑尖还差一尺距离——
院中火光下,白光一闪,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那柄刀是何时出手,一道光,一道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