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步六孤弗埋首在腰上的女人醒来后连忙要坐起身来,却是又被睡梦中的那人“啪”的一声拍在了胸上。
“别吵!”
女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赵灵微于是稍稍挪开了些视线,对向天鸽说道:“去把他叫起来。”
但话一说出口,赵灵微便又抬起手来,说道:“态度好一些。”
而后她又对仇怀光下令道:“这些女人……也是向正使请来的。你便去外面借几件披风,让她们好披上吧。”
“是!”
仇怀光看了屋子里的这些人一眼,确信他们没可能在顷刻间便于贺楼楚的眼前伤到赵灵微,便向着屋外走去了。
那步六孤弗显然是昨夜喝得太多了,也在女人的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他让向天鸽唤了好几声才真的清醒过来。
而他一看那立在他身前的盛装美人,脸上便又笑了起来。
“听说,将军等了我一夜。”
赵灵微仅仅是站在那里,便以她那属于皇嗣之女的仪态和风华与屋内的所有人都划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她是用商言说出的这句话。
向天鸽一听便明白了自家公主的意思,帮她把这句话译成了魏言。
“他娘的,可不是吗!你这小娘子,真让老子好等!”
说着,步六孤弗便站起身来,要走近赵灵微。
可不等有人去拦他,他便自己向后跌了一下,用手撑住了桌案才没有倒在赵灵微的身前。
这本该是一件丢脸的事,可步六孤弗却是大笑起来。
“公主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穿着衣服都这么好看,迷得我都站不稳了。”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若向天鸽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听到这句话,自是会强掩住惊慌,并陪着笑让对方别这么说了。
可这会儿,他们已胜券在握。
步六孤弗还是这般模样,那便很是无趣了。
步六孤弗不知道赵灵微是懂魏言的。
见向天鸽不说话,便呵斥他道:“你聋了吗!把我的话说给你们公主听啊!”
向天鸽没好气地偏过脸去。
他按捺着不愉快,对赵灵微恭敬道:“公主,这话我没法译。他简直是在当众羞辱公主。”
步六孤弗身边的参将昨夜不像他们喝得那么多。
看到向天鸽与那原本应该既惊慌又害怕的和亲公主现在都是如此态度,便已然觉得很不对劲了。
“将军。将军这……”参将站起身来,唤起对方。
可步六孤弗才要转过头去,赵灵微的声音便又响起了。
“听闻,将军说不怕我去太子那里告你的状,也不怕我在到了王城后说你对我颇为不敬。”
赵灵微既然不是用魏言在与那步六孤弗说话,便不需看着他,而只是在仇怀光为那些女子送去斗篷,并让她们这便离开的时候向四周环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