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办。”江声说:“我相信一个有好胜心的人,不会一直甘于屈服。”
“她要参加比赛,只能是自己愿意来,可她要是没来,就说明是真的有难处。连这么强的好胜心都战胜不了的难处,我们再强人所难,就没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许越泽不由垮了脸:“可要是没有发现这颗好苗苗就算了,现在碰都碰上了,就这么放过算怎么回事啊?”
“比赛加分只是锦上添花。”江声随口说:“实在不行,多考几分不就得了。”
许越泽气急:“说的简单,有本事你去考啊!”
“可以是可以。”江声耸了耸肩,一脸的欠揍样儿:“但没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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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画画“进步”的缘故,连着一周,温韶华对温汐的态度都堪称和蔼,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方柠看她的眼神却总有些奇怪。
像是有了什么新发现,却又还不太能确定。
温汐也没深想,只当她是在怀疑最近的画到底是怎么来的,但周日出门时还是格外注意了些,绕了几条路才上了公交,还私自更换了写生地点。
她笃信只要画画得好,温韶华不会深究这些细节,就算会,她也并不在意。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傀儡,爆发战争只是时间问题,而在羽翼丰满之前的妥协,也仅仅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绝非恐惧。
公交到站:临海南路。
温汐下了车,提上画具在柏油路面上走了一阵,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海岸线。
周五放假前,江声特意问了她周末有没有画画的安排,温汐直言他可以不必来,他却说说好七天就是七天。
虽然当她提到需要8点抵达时,他诡异地沉默了好一阵,却还是揉着眉心问了地点。
也是在那会儿,温汐才想到安全起见,还是更换地点比较稳妥,一时却不知该去哪儿,江声就给推荐了这里。
这是一片未开发的海域,没有名字,岸边简单团着几簇礁石,眼前无际大海中晕出一湾堤坝,坝上遥遥矗立着一座蓝白灯塔。
风景算不上多好,却胜在清新干净、安静宁人,除了海浪盖过海浪之外,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
温汐径直往最平整的那团礁石走去,临近时才发现上面已经躺着一个人,海风把浅色休闲服吹出鼓包,又迅速瘪下,一遍遍地熨烫着清薄而优越的身形。
他只是安静地枕在书包上,脸上随意搭着本书,就已分外惹眼。
温汐怔然发现,自己对他的熟悉程度,竟然已经到了只需了了一眼就能确认的地步。
她偏开脸,静默爬上礁石,兀自支好画架,粘好画纸,刚从包里翻出画笔,边上的人就动了一下。
“给我吧。”一道懒倦的声音自耳后传来。
温汐倏然回头,迎面对上一张逆光的惺忪睡颜,黑沉的眼睛半耸拉着,左手支在身后,衣服凌乱偏到一侧,露出锁骨上隐蔽的棕红小痣,拢着两指的右手无意识地冲她勾了勾。
她看得明白,这是在跟她要画笔的意思,耳根却还是不知为何有些烫。
大脑停止转动的一瞬间,身体便自觉地把画笔交了出去。
江声费力地睁开眼,又稍微往前挪了点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说:“游戏机在包里。”
身后的黑色书包拉链半敞着,上头压着一本外文书,看着好像是德语。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温汐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翻找游戏机的间隙,不可避免地看见里面的其它物品:一副耳机,一部手机,一只笔袋,一叠学校发放的草稿纸,上头潦草地记着什么,有文字,还有音符,最下方好像也是两本课外书。
温汐想起来,从前就听很多人说过,德智体美,就没什么是他不会的,钢琴十级,美术十级,篮球游泳、游戏科技信手拈来,连成绩都优秀到让人望而却步。
有些人就是动静皆宜、十项全能,看着却还游刃有余。
而要说这其中,哪项技能是最出挑的,必然得数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