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热情的给他拿馍夹菜,他就越是感到愧疚。
良久,他抬起头来,我见他眼噙泪花,他喃喃的说道:“国勇,真是30年河东,40年河西啊,想想二十多年前我爸和我二伯他们那样的欺负你们一家,结果你们现在都比我们过得好的太多了。反而我爸和我二伯他们做下的坏事,都报应在这些后代人的身上了……”
“其实,我们家国勇过的也不算是多好,他就是承包了咱街上的一个猪行而已,我们家在街上又开了一个小吃店,家里的一些副业和田地加在一起,日子过得马马虎虎的。
不过,国勇的人品真是好的没说的,我们的支书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入党,把他提到大队去当村干部,我们家国勇就是不去,他说村干部没有当老百姓自由自在的快乐。”
凤娇听着齐同心说他的父辈跟她婆家,曾有过欺负与被欺负的屈辱历史,她故意说出这些来提高一下我在齐同心,心目中的形象。
听了凤娇说的这番话后,齐同心停下了吃饭,羡慕的看着我和凤娇,我随手给齐同心又夹了一筷菜,顺着他的话茬继续往下说道:“你说的的确如此,我听我爷爷和村子的老人也说过,你爸跟你二伯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咱们齐庙大队的风云人物,就连大队支书和工作队都会让他们三分的。”
“嗯,村子里的那些老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别看我爸今年50多岁了,他跟我妈吵架的时候,他还大大言不惭的说他睡过的女人有一个娘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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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齐发国和二伯齐发泰是亲弟兄俩,是他们父辈的叔伯兄弟排行中的老四和老五,人送外号齐四和齐五。
我父亲齐四中等身材,长相白净,像是一个白面书生。
二伯齐发泰的则是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两只塌陷的眼窝看着有点渗人。
他弟兄两个,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长相差异,但智商却不低。在那个工作积极,作风强悍的年代里,即使没有文化也可以得到重用。
在5、60年代,工作队的领导对一些不忍下手的事情就默许他弟兄两个去做。
在捆人、斗地主和镇压坏分子的运动中,我爸和二伯做为贫下中农的一员,他们表现的最为积极和突出。
又加上他们都是贫农出身,所以,在他们20岁左右的时候就被当地领导吸收为党员,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
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我爸和二伯就放飞自我的驰骋在齐庙大队和我们余庄生产队的舞台上,成了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
在大炼钢铁的那个时期,我爸和二伯带头锯树伐木,把村子里的几棵百年老树都给锯掉了,包括田地埂子上的梨树和其他杂木都锯掉拉去炼钢炼铁了。村子里有两个老人说了他们几句,他俩就说老人破坏革命生产和建设,就把老人拉去批斗戴着高帽子游街……
工作队的领导看他弟兄俩个虽然工作积极,作风强悍,但他俩做事没有人性和底线,一直没把他们提拔到领导岗位去当领导,就让他们在基层冲锋陷阵……
在吃食堂的时期,齐庙生产大队也建立了几个食堂,领导就把我爸安排在我们余庄食堂当上了监事员,就是站在大锅饭的门口,专门监视那些打饭的群众,就是防止有些社员多打一个人的饭。
有一天中午,我爸真的发现一个26、7岁的女邻居,多打了一碗稀饭端回家了,他就偷偷的跟在这个女邻居的后面去看个究竟。
他跟到女邻居的家里一看,那个女邻居的家里并没有其他人,我爸就突然问那个女邻居:你多端一饭给谁吃?
那个女邻居扭头一看是我爸,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端饭回来给……婆婆吃的……”
我爸就问:“你婆婆在哪里,怎么没见人影?”
那个女邻居就把我爸领到南头里房的一个角落里,用手指着一个地铺。
我爸走到地铺旁边就闻着一股怪味,他以为是老太太久病卧床拉下来的屎尿发出的怪味,他就伸手掀开老人的被子。
他定神一看:老太太的眼窝塌陷,瘦俏的脸颊骨,就像是已经戳破腊黄的脸皮一样突兀出来了,一看老太太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我爸一看,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就问那个女邻居:”你婆婆是啥时候死的,你怎么还在领饭吃?”
那个女邻居一看事情败露了,吓得唯唯诺诺的说道:“我婆婆是4天前被饿死的,我男人的饭量大,在食堂里吃不饱,我就以婆婆的名义多打了一碗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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