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沈子歌又问。
“真话假话我都不听,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仇副盟主能当上副盟主,也不是笨蛋,立即明白沈子歌的意思。
只有说出来的话对他不利,才会问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所以他分析在沈子歌心中,他应该是个坏人。
“好人与坏人,你能鉴别吗?”仇副盟主说,“假如你遇到一个刚刚屠杀村庄上百人的家伙,包括老幼妇孺,你认为他是坏人吗?”
“当然,显而易见。”沈子歌下意识地回道。
“再假如他杀掉村庄上百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比如那个国度千万人的生命呢?他算好人还是坏人?”仇副盟主又问。
沈子歌沉默,没有回答,发现自己好像上套了。
“没有这样的事,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沈子歌说,“这与我俩的交易无关,我对你的看法并不重要。”
“谁说没有这样的事。”仇副盟主说,“我的一位弟子路过一个凡人国的时候,就有一个村庄出现可怕的传染病,当时国王将村民隔离,派一位将军将整个村庄焚烧掉,你说这将军是好是坏?”
“天地生成,道法自然,世间本无好坏之分,只是有了生命,有了人类,才会人为区分好坏。”沈子歌想到在地球上看到过的《南华经》,“人类最初把对自己有利的行为称为好,对自己有害的行为称为坏,后来渐渐演变,对统治者有利的行为称为好,对统治者不利的行为称为坏,制订法律与道德,对百性进行双重束缚。”
“看来你也懂一点,不完全是笨蛋。”仇副盟主说,“窃钩者诛,窃国者王;凡人直接拿走别人东西叫抢,战斗时拿走别人东西叫缴获;统治者拿走别人东西叫征收,我开家公司发点财就是坏人了?”
“你开的是坑蒙拐骗公司,对你有利,你只是副盟主,不是正盟主,所以你的行为对东盟有害,所以还是坏人。”沈子歌说,“你只是强词夺理。”
“我知道很多凡人奇特的规定,比如你们地球,我也在竞技城了解一点。”仇副盟主说,“西方古代的领主拥有下面子民的初夜权,也就是说所有人的妻子都要首先献给领主,当时没有人觉得这行为不对,直到后面才废除。”
“嗯,你的意思是?”沈子歌问道。
“假如把我代入成东盟的领主,那夜北泊的道侣不应该向我献上初夜吗?”仇副盟主说,“世界规则由强者制订,包括好坏,所以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好吧,你可以欺负夜北泊的道侣,他也可以反抗你,仇恨你。”沈子歌说。
“我后海的不是欺负夜北泊的道侣,而是没有斩草除根,让他做大。”仇千刃说,“当时我顾忌夜南泊,所以并没有对夜北泊下死手,早知如此,大不了和夜南泊翻脸!”
“我告诉你夜北泊的下落,你给我特使令牌,并向各街道和乡县宣布。”沈子歌说,“不想和你聊这么远,没兴趣。”
“可以,要是你告诉我的是假消息,我马上收回特权。”仇副盟主说,“你胆子很大,敢在书房和我谈条件,不怕我真杀了你?”
“不怕!”沈子歌斩钉截铁的回道。
仇副盟主从沈子歌的眼神中看到自信,心里好奇:“他一个筑基中期,哪来的勇气?”
不过他没有动手,毕竟夜北泊的事情很重要,不能有纰漏。
将书柜下方抽屉打开,拿出一块玉制令牌,仇副盟主用灵力在里面刻下“特使”两字,然后扔给沈子歌。
“上面有我的灵力印记,别人模仿不来,至于官府通知,我等下会让管家去办,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夜北泊所在了。”
“他就在抱元派宗主洞府内,估计正在突破聚海境。”
沈子歌接过令牌,立马起身。
“多谢,告辞!”
事已办妥,他没有留在这的理由。
据沈子歌的推断,仇副盟主应该不是夜北泊的对手,只是夜北泊行事小心,不是十分稳妥的话,他是不会出手的——夜北泊两次遇到沈子歌,都全力以赴,丝毫不留手,可见他是小心谨慎的性格,对筑基的沈子歌都如此,对副盟主就更小心。
当然,突破聚海境后就不用太小心,毕竟已经东盟无敌,而且也不怕别人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