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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悄悄搁在了他的头顶。
正在一点一点收紧。
头顶刺骨的冷意似乎要将他的脑子挖出来。
楚淞君一顿。
他满腹求生欲地立刻忽视了头顶的手。
只是忧郁地望着母亲颈边青紫的淤痕。
“娘……”他沉默地抱住母亲的脖子,满目心疼地摸了摸那道恐怖的痕迹:“娘,你痛吗?”
不等母亲回答。
“我给你呼呼。”
三岁小孩便忍不住凑上前,鼓起脸颊,小心翼翼的热气喷洒在母亲的颈侧。
母亲一顿。
停顿了片刻。
那片刻宛若三秋。
冰冷的手从脑袋上滑落,落在小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
“……。”
头顶的手没了,背后却幽幽黏上了一团目光。
楚淞君浑身一凛。
而后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与精神。
就像是每次被询问更喜欢母亲还是父亲时,要坚定地回答“都喜欢”一样。
楚淞君扭过头也对着父亲整齐的切口,心疼地呼了两呼。
林中木屋冒出了白烟。
原本漫天红霞的天正一点一点朝深黑滑落。
天色正暗。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摆在楚淞君面前。
面汤鲜红,雪白的面条在红汤水之中泡发,里面被煮熟了的块状心脏正如同搁浅的木舟一样在上面沉浮。
父亲母亲的衣物都染着红,空荡荡的心脏处正一点一点地泅出血。
空气之中,楚淞君的鼻尖能嗅间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父亲的头被父亲随手放在木桌上,充血的眼睛慈爱地瞧着他,鲜血渗着木板,一点一点滴在地面上。
滴答声在空寂的环境之中越加瘆人。
楚淞君已经学会用筷子吃面了,刚刚就是用这个理由,艰难地拒绝了喂食。
他的手艰难地挑起一根面条,咬进嘴里,一点一点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