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马车,走在一地焦黑的草木灰上,此地像是刚进行过焚烧,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幔帐。
姜娩掀开帘子,见一先生头戴毡帽,胡子斑白,面色苍老,眼神却古怪地明亮。
想来就是此人了。
她坐在先生对面,心中隐隐有些忐忑:“先生,我来是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我此次出门,可会顺利结下情缘?”
算命先生没有立刻作答,只是缓慢地搓动着手中的铜钱,微微一笑:“姑娘想问的,是姻缘吧?”
她点了点头,眸子里浮现一丝期待。
先生拈起几枚铜钱,轻轻一掷,铜钱滚落,叮当作响。
他眯起眼看了许久,仿佛在寻摸那些命数中最晦涩的部分。
“情缘会有。”他的声音轻而飘忽,“但此缘,纠缠颇深,似前世未了之债。”
姜娩的心微微一动,忍不住问:“那……会顺利吗?”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此人正等着你,姑娘不妨去赴此缘。”
姜娩心中涌起喜悦,这话分明暗指宁祉——前世宁祉便对她情深意重,缘分自该如此。
她兴致勃勃地起身,她笑意盈盈,步履轻快地走回了马车旁。
丛霜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小姐,怎么样?先生说什么?”
姜娩满面笑容,语气轻快:“一切都顺顺当当!”
她心情极好,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出发!”她朗声道,语气轻快而明亮。
丛霜见她一脸欢喜,说:“小姐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去赴宴的,还以为小姐是去见心上人呢。”
“心上人?”姜娩重复了一遍。
丛霜歪头,改口道:“不对,小姐的心上人应当是萧姑爷。”
姜娩偏头:“切,谁说我的心上人是他?”
丛霜拿过一串葡萄,说:“小姐就是嘴硬心软,虽时常训诫萧姑爷,可我知道,小姐对萧姑爷是有心的。”
毕竟能将打骂作乐的,定是有极好的感情。
说完将一颗葡萄剥开递给她。
姜娩接过放到嘴里,刚想开口反驳,就被酸得眯眼,直龇牙。
“这葡萄怎如此酸!”
“怎么会,府上进的葡萄都可甜了,许是恰好那一颗有些酸。。。。。。”
丛霜一边说,一边也剥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结果被酸得直吐出来。一连又剥开好几颗,都是酸的!
姜娩喝了两口茶水,说:“定是萧珩之搞的鬼。”
“萧姑爷?他为何要将葡萄换成酸的?”
姜娩撇撇嘴,拿了一块桂花糖含在嘴里,说:“他那个人,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意外,自私自利,毫无人性。。。。。。”
此时远在月竹岭的萧珩之,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勾嘴一笑,接着往竹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