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巨人唾骂道:“你这畜牲,你抓的何止是天狐族,你仗着自己是城主,私开斗魔场,扔魔物魔人进去自伤残杀,供你们赏乐,还抓了不计其数的幼魔进你极欲城充当权贵玩物,玩腻了就将他们吞吃殆尽,你去哪里找回他们?去你的肚子里?”
“是啊,我们兔族差点都断族在他手中了,要不是炼狱城鸟王收留我们,我们早就死在外面了。”几名兔族站出来指证道。
霜华听了嘴角笑意更胜,说出来的话却更加生冷:“哦?原本以为你只是圈养天狐族幼族而已,想不到还有这些啊,那要不,你下地狱找去吧。”
黑煞爬行的手一滞,还没来得及回身求饶,道道剑花便落到了他身上,他哀嚎着求死,偏生霜华就是不一剑了结了他,而是用剑尖挑断他全身筋脉,像在逗玩虐杀一只老鼠一样,在他得以喘口气的时候就挑断一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剑光过处,鲜血飞溅,场面极其骇人,然而那人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寒霜,手段残忍,而周围的魔人反倒是叫声叫好。
此人出剑轻盈如风,无声无息,像极了陆寒舟的剑法,然而落剑却凶狠果决,狠辣无情,又不似陆寒舟剑意,锋利中带着回旋的余地。
而且剑法周谨,黎苏一时竟无法看出这剑招有何破绽,若是自己对上这剑招,只怕也极难应付。
一个人用剑习惯一般不会轻易改变,黎苏一眨不眨地盯着霜华的每一道剑法,似是想从中看出点陆寒舟用剑的影子。
可是除了出剑的时候有几分相象,其余的都不像,更重要的是,陆寒舟贯右手持剑,而霜华,却是左手使剑。
黎苏低着头,头上原本立着的的狐耳渐渐趴了下来,看起来十分颓丧,她却全然不自知。
一时之间,她竟无法断定他是否是陆寒舟,但是他们太像了,身形像,声音也是,像到她对陆寒舟的想念更胜,胜过了理智。
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淌下了两道泪痕,泪水如雨水似的滴滴答答掉落,带着思念融进了岩石里。
众人皆是欢呼庆贺,跪在地上大喝:“尊上英明!”
一片喊声中,偏偏霜华却听到了水声滴落的声音,他循着那声音,一个抬眼,便看到了那个抱着鸟童,头上狐耳垂落的女人。
虽看不到脸,但素衣紧身,腰如月素,明明身姿曼妙动人,通身气质仿佛不沾人间烟火,他怔了下,浑身忽然如堕火炉,似有火烧。
霜华压住体内开始躁动的蛊虫,缓步走向了黎苏,周边的围观魔人赶忙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微微俯下身子低笑道:“怎么,我有那么吓人么?为什么你要哭?”
鸟童刚才被吓得狠了,第一次看到魔尊,反而是乖乖缩在黎苏怀里,连看都不敢看霜华。
霜华刚才看到了,是这女人救了鸟童,方才分明胆大异常,盯着他看得一眨不眨,如今她反倒是低低垂着头,一字不语,还落起了泪。
“我……”黎苏声音有些哽咽道:“我害怕罢了。”
听起来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然而霜华却用剑尖抬起黎苏的下颌,“你害怕?你刚才在黑煞眼皮子下救他的时候,我可没感到你害怕,怎么这时候害怕了,还有我看你还没修出魔气,却身手敏捷,好生奇怪。”
薄唇亲启,说出来的话,却如鬼魅无常,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全然不似他的师兄,谨言庄重。
霜华离他很近,黎苏看着那张薄唇,怔怔地出了神。
“还真的吓傻了?”霜华轻笑一声,在黎苏面前甩了甩那把银剑沾上的血珠子,寒光从黎苏面上一闪而过,霜华提着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女人。
见霜华手中的剑就在黎苏的上头,只要轻轻一挥,黎苏便会人头落地顾盼儿心内一抖,她们怎么这么倒霉一进城就遇到了这魔界的大魔王,而黎苏看起来状态也不对。
顾盼儿一把推开守卫,那些守卫第一次看见魔尊,都看呆了,哪里反应得过来,只得喊道:“诶!”
顾盼儿跑上了岩桥,跪在黎苏旁边粗着嗓子道:“尊上,这是我妹妹阿狸,我家阿狸胆子小,壮胆救下那孩童,定是劫后逃生,心有余悸呢!尊上见谅啊!”
“是吗?”霜华手中的长剑动了动,顾盼儿紧紧盯着那把长剑,看起来十分不安。
“是。”顾盼儿的到来让黎苏心神稳了稳,黎苏此刻也压下了心绪回道。
就在霜华审视这二人的时候,一声嘹亮高扬的鹰鸣响起。
一只体型庞大的雄鹰在炼狱城上空盘旋,随后落下化成了一个身披铠甲的威武将士。
一听到鹰声,看到那鹰人,鸟童便从黎苏怀里跑出去,扑到那鹰人怀中大哭指着地上的那堆模糊血肉道:“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那人要把我推到岩浆里去。”
说完就号啕大哭,声音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那鹰人还没见自己儿子哭成这样过,那叫一个心疼啊,他安慰道:“乖儿子,不怕了啊,爹在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