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长归皱着眉推开他,声音里尽是冰霜与无情,“姜衍,我不喜欢你,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你不再是我宿长归的弟子。”
姜衍所有的热情被瞬间熄灭,心脏如坠冰窟,“师尊,我……”
门被用力关上,“砰”的一声,像一道轰隆的雷电,直直轰在姜衍脸上。
羞耻,恐慌,害怕,悔恨,一瞬间挤在心头,急促地敲打着门,“师尊,我错了,师尊……”
“滚回去睡觉!”
姜衍顿时噤了声,嘴巴张开又闭上,手愣在空中,无力垂下,最后看了一眼宿长归的房间,低着头回去。
姜衍麻木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日,天还没亮,姜衍便起来了,穿上衣裳鞋子,凉水泼了把脸,失了智一样麻木地出去,呆呆地站在院子中,低着头,一直站到卯时。
门开了,姜衍抬起头看过去,宿长归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姜衍却连一句“师尊”都喊不出来。
姜衍一早上没有说一句话,宿长归也不生气,和往常一样指导他,无尘山安静极了。
姜衍还是去做了早饭,宿长归也吃了饭。
无尘山安静了一天。
半夜的时候,姜衍跃上一棵大树,看远方。
这是他第一次半夜出来没有叫宿长归,也是第一次看远方,而不是看星月。
卯时,姜衍从树上跳了下来。
今天没有指导,接下来一周是炼器。
宿长归偶然发现姜衍会炼器,便也学了炼器,还找了器院的长老教他。
往常姜衍炼器的时候,宿长归总是在旁边看着,今日只他一人。
到了时间,姜衍便去做饭,做好后,敲一下宿长归的门,未等他开口喊,门便开了。
宿长归不看姜衍一眼,吃完饭直接回去。
食不言,房间到石桌的距离只几米,姜衍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明醉和寻之来过几次,宿长归对他们和往常一样,但姜衍依旧是呆呆愣愣得像个傻子。
明醉和寻之吓得不轻,给他检查一番,确定身体上,灵力运转上没有伤害,是心里的伤。
再看宿长归毫不关心的模样,两人顿时就明白了。
宿长归性子太冷,姜衍又是个少年心性,热烈直接,大胆张扬,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宿长归的性子。
明醉和寻之一人一头劝说。
明醉:“小衍,你师父就是性子冷,不爱说话,就爱装着个脸,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就比如上一次,他不先救了你吗,你师父对你很好的,不管做了什么坏事,小衍大人有大量,别生他气了。”
姜衍木楞地点头。
寻之:“长归,小衍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他做了什么惹你不称心的事,别跟他置气,他小孩儿心性呢。”
宿长归“嗯”了一声。
明醉和寻之对视一眼,尽是无奈。
临走前,明醉还是忍不住劝他一句,“长归,别太过了,收点性子,可别小衍被你气走了。”
宿长归看了眼姜衍,没有说话,只挥手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