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不要,不烧……”
“啊,不烧咋整?”
珍珍哭得徐老太心软,她知道大闺女打的什么主意,还想烧来吃,把她大孙女都吓哭了还想着吃,“当然是丢出去!我就说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吃它干什么!”
“我……”大肚子女人来不及狡辩,两只肥大的麻雀已经被徐老太手快地丢出去。
一旁的李兰也来不及阻拦,年轻时候她同样瞧不上这东西,但乡下的八年已将她驯化成看到一只鸟一只田鼠也会口齿生津的地步。
两块肉被丢掉,李兰心里惋惜,却强逼着自己附和,“是我考虑不周到,小孩的胃敏感,还是不吃这种脏东西得好,我以前在书里见过,有的鸟身上还携带病菌,不能随便吃。”
被李兰捧着的徐老太心里升起得意,手指点点大闺女额头,教训道:“你看,我说得对吧。”
大肚子女人后怕地捂着肚子,“娘,嫂子,我以后也不吃了。”她又认真看向两个小孩,“珍珍,强强也不吃。”
两只麻雀被扔出来的时候,姜淼停下脚步。
那是她苦练好久弹弓技巧,才打下的两只麻雀,怎么就吃不得了!队里人谁家没吃过,从没听过还有病菌什么的。
姜淼难过又委屈,李兰偏颇的那句话远比几个陌生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厨房里几人包水饺弄得热火朝天,姜淼缓了缓情绪后在院子里把今天挖的金银花铺开,一株一株拂去上面的泥土,摘掉坏叶,然后均匀地摊在地上的竹篾上。
珍珍在厨房门口盯她好一会了。
此刻夜幕下沉,月色浅浅只把大地笼了一层朦朦白沙。
珍珍只能看到院子里大概的一个人影,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蹲下,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一直爱不释手的样子。
她上前几步,奶声奶气中带着骄横,“喂,你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一眼!”
姜淼不理她,继续一株一株地检查。
珍珍又问:“你在干什么?你能看得清吗?”
姜淼充耳不闻,她视力从小就好,晚上对她来讲跟白天没啥不同。
但她为什么要回应这个小屁孩,她霸占了李兰的怀抱,享受到了她从没有享受的母爱,姜淼觉得自己没打她一顿就已经很大方了。
稍微把我娘借给你一个晚上,哼!
珍珍见姜淼不说话,噔噔噔地跑上前想要一看究竟,完全没发现自己一脚又一脚踩到姜淼辛苦整理铺好的金银花上。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看。”
姜淼霍然起身,推开珍珍,珍珍趔趄一步,又推了一把,让她远离了铺有金银花的位置。
这一回,珍珍没稳住身体,扑通一屁股坐到地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生理的痛感让她下意识张嘴大哭,眼泪哗哗落下。
厨房里的一群人听见哭声连忙走出来,小男孩强强最快,见到珍珍坐在地上哭,姜淼站在她面前,猜测肯定是姜淼欺负妹妹,立马像个小炮仗冲过去,姜淼被他砰地撞在地上。
“你欺负珍珍,我打死你!”强强肉墩墩的身体扑倒姜淼身上,小拳头锤她脸,又抓她的头发。
姜淼气急,她从小被爹爹姜勇带着宠着长大,也就在李兰那里受气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