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保姆朝着楼下努努嘴,“路小姐,有位女士找你,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只说让你下去见她!”
“我下去见她?”我重复这这五个字,突然心头一亮,我赶紧问保姆,“韩少呢?”
“韩少今天早上走得特别早,刘秘书一大早便过来接他了,好像是要出去办什么事情。”保姆回答。
我站在楼梯口朝下俯身看,看见那头栗色的长波浪卷发,我顿时明白这是冤家找上门来了!
楼下的女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仰起头往楼上看着。
我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吩咐保姆下楼给她倒茶,保姆见我这副惊慌的模样,“路小姐?怎么了?她不是你的朋友呀?要不要报警?”
我摇摇头,告诉她没事,她确实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们好久没见面,我得换身衣服下楼见她,让她不用担心。
我回到卧室给韩惊龙打电话,他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我又给刘秘书打,我告诉他左茜柔找到别墅来了,让他赶紧告诉韩惊龙,让他回来。
不等他回答,门外便又一次想响起敲门声。
“不是说了让你等一会儿嘛!我换好衣服就下去!”我以为又是保姆,没好气地说。
门外传来冷笑声,“路小姐的谱摆得还是这么大!是不是以为自己肚子里多了块肉,便越发的颐指气使了呢?”
这次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左茜柔的声音,阴冷尖细,带着几分刻薄和嚣张。
我走进去拉开门,她穿着高跟鞋,一袭红裙,外面是黑色风衣,人造的眉眼乍看上去十分美丽,可是看多了便有一种塑胶感。
她用戴着黑丝手套的手指戳着我的肩膀,让我让开道路。
她左顾右盼的走进卧室里,上上下下打量着,“从前来过好几回,一直没有上来过!坐在楼下时,我总觉得我是个客人。现在上楼来,看见这里的一切摆设,我突然有一种想把一切据为己有的冲动!路小姐,你说,若是我真的诚心跟你斗,咱们俩个谁会赢?”
是呀,若是她想要诚心跟我斗,我能赢得过她吗?从前几番较量,我自知不敌,所以每次都是用无中生有和嫁祸栽赃的办法让她一步步走入自己设下的陷井里。
最终她万劫不复,而我安逸快活。可是那时候有霍天力保我,那时候韩惊龙虽然夹在中间两难,却一贯采取的是回避和两方都不得罪的策略。
而现在呢?霍天力不在了,他不可能为了我再次回到豫东,我一次次的背叛他陷他于危难,他没有杀了我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更何况我现在肚子里还有韩惊龙的孩子,他更不可能救我。
而韩惊龙呢?昨天晚上书桌上的那些合同和营业执照在我眼前晃着,那些都是真金白银呀!就算是肚子里有他的骨肉,他肯不肯为了这个孩子放弃那些所有?
就算他愿意为了我和孩子损失那些钱,他老子呢?那老家伙本来就看不我顺眼,现在左茜柔回来了,我能保得住自己和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