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秦自忠已经很大了,”何涵说,“谁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时,被你秦爷爷和秦自忠的朋友撞见。”
“秦自忠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清光身上,”何涵皱眉,“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后来才知道,你秦爷爷的兄弟,长辈们,因这件事私下里找清光聊了多少。那个朋友喝了酒,又把这事讲出来……闹得沸沸扬扬,清光受不了被议论,情绪越来越低落……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那时候我们不在北京,也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到我怀孕,才有人告诉我,”何涵微笑,“她以为这样就能令我心梗,但没想到,我那时候对秦自忠也没什么感情了。只不过我想要秦自忠的钱和权,所以迟迟没有离婚。”
林月盈说:“我是真的喜欢秦既明,上一代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他没有错。”
“一个比你大十岁的男人,不懂得合理引导情窦初开的你,甚至还借你懵懂的感情无耻地和你上床,”何涵说,“这就是错。”
林月盈说:“可是,亲密也是我提出来的。”
她竭力想要为兄长分辩,哪怕她还沉浸在上代那不堪的往事中——
“那他应该拒绝你,”何涵说,“现在我看到的是,他非但没有拒绝,还这样享受你的青春肉,体。来这里之前,他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和我说,希望我能祝福你们两个。”
何涵说:“我早就知道,他父亲的变态基因,也完整地遗传下来。”
说到这里时,何涵隐隐有些失望:“我也没想到,自己生下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癖好。”
林月盈快要哭出来了,她只是觉得委屈,替秦既明觉得委屈,她感觉哥哥什么都好,不想听妈妈这样说他。
她忍着,叫何涵:“妈妈,我和秦既明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你们和亲兄妹有什么区别呢?周围所有长辈、所有朋友都当你们是兄妹,都知道你们关系好——小时候睡在一起,怎么长大了还会有睡在一起的想法呢?”
何涵说,“你俩不更是不应该产生爱情么?”
何涵叹口气,伸手为林月盈擦拭眼睛。
“乖宝宝,别哭,”何涵捧着林月盈的脸,“你还不懂我想说什么吗?月盈,我劝你离开秦既明,不是怀疑你对他的爱。”
林月盈怔怔,她的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何涵的手上。
“你刚刚说的那些,包括你现在流的泪,都让妈妈明白了,明白你是真的爱他,”何涵柔声细语,“但妈妈想说的也是这点,你爱秦既明,更应该选择和他分开。”
林月盈摇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刚刚讲的那些话是不是很难听?你是不是觉得替秦既明委屈?”
何涵放低声音,“那些也都是我知道你俩在一起后的真实反应,我是既明的亲生母亲,也都会用这样的恶意念头去揣度他,更何况那些不认识他的人呢?他们想的难道会比我更好吗?不见得吧?会有多少人说恶毒的话,多少人来用那么多肮脏的语言来提到你们?”
林月盈说:“我不在乎。”
她什么都不怕,不在乎流言蜚语。
“那既明呢?”
何涵笑了笑,“你有没有为他想过?”
林月盈怔怔。
“不瞒你说,既明找过我,”何涵敛眉,“你知道他怎么说?他告诉我,如果我不祝福你们,他愿意放弃继承权——不止是我这里,还有他父亲那边。他知道我和秦自忠都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所以早早告诉我,将签署一份自愿放弃继承权的条款。”
林月盈不说话。
“我问他,难道放弃继承权就能阻止风言风语?难道这样就能阻止其他人乱讲话?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不能你们一直做兄妹,不结婚,不生孩子?就这样住在一起,也不能牵手上街,不能在公众场合拥抱——出门在外,也会有人骂他变态,指指点点,私下里议论纷纷,说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和妹妹乱,伦的哥哥生下了同样喜欢妹妹的小变态,不仅仅是你们,包括你们未来的孩子,也会被人说,被人怀疑有着变态的基因,被人议论,说是不伦的产物,”何涵笑,“既明和我说,他已经在考虑辞职,换个城市生活。”
林月盈手指放在桌子上,她微微发抖。
“你知道他目前前程有多好,也知道他能走的路还有多宽广,如果不是这个小插曲,他的人生可以说无可挑剔,没有半点污点的完美、干净,”何涵说,“林月盈,我不怀疑你们的爱,我也知道你们深爱彼此。正是因为知道你爱他,我才愿意和你说这些。”
林月盈的嘴唇在发颤。
秦既明没有提过这些,他做哥哥做习惯了,迁就、纵容着妹妹,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她。
“你爱他,就应该为他好,”何涵说,“你舍得让他下半生都受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你想以后别人提起秦既明,是用崇拜的语气说他聪慧有能力,还是想让人一说起他就是诱骗年幼妹妹的变态?潜在的败类?恶心的人渣?玩养成的混蛋?无耻的杂碎?不要脸的垃圾?”
林月盈摇头:“妈妈,不要用这么难听的话来说他。”
“你看,我只是说这些,你就受不了了,”何涵微笑,“可这只是开始,我也没有讲更侮辱性的话。你还没和他在一起呢,月盈,你们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要熬。”
“既明愿意用前程和继承权交换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何涵微微倾身,“你呢,月盈?你愿意为他牺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