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双手捧住下落的水滴,白发少年怒气冲冲:“是帕斯卡利。”
“好的粒粒,”放手让对方自己坐在肥皂盒里玩耍,霍易斯随意脱掉紧绷的军装,露出其下硬邦邦的肌肉,“说老实话,其实我的脾气很差。”
这是威胁吗?
这是威胁吧!
气鼓鼓地洗净自己的小脸,白发少年系紧身上的棉布:“你会吃掉我吗?”
“……说不好,”剑眉微蹙假装在思索,霍易斯低头盯住面前的小人,像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对方头顶,“玫瑰是甜的吗?”
被男人凶巴巴的眼神吓了一跳,白发少年慌忙摆手:“不甜不甜,我很苦的。”
“但是我听说那些贵族小姐们都很喜欢喝玫瑰花露,”瞬间拿出在战场杀敌的凶恶气势,霍易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小人的腰,“口说无凭,本将军得亲自试试。”
属于死神的脚步临近,白发少年瑟瑟发抖地闭上眼睛,可与预想的疼痛不同,黑暗之中,仰头等死的小玫瑰只能感受到一点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脸颊。
“还真是茶味。”
装模作样地用下唇在对方左脸碰了一碰,男人粗鲁地用指腹蹭掉少年的泪:“不许哭,胆小鬼。”
找到办法的池回:……我就哭。
整个银河帝国的公民都知道,霍易斯上将生平最讨厌“哭”这件事,倘若有敌军敢在他面前涕泗横流地求饶,保管会被对方一炮轰得连渣都不剩。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鼻尖嗅到周围愈发浓郁的雅致茶香,被顺毛的男人是怎么都生不起来气。
捏在对方腰间的手指被慢慢打湿,霍易斯无奈地将小人放进掌心:“别哭。”
“……哇!”
从小在钢筋铁骨的军舰上长大,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哄劝,所以他这恶狠狠的“安慰”刚一出口,就害得少年直接哭出声来。
“我没有在凶你,”彻底拿这朵娇滴滴的小玫瑰没辙,霍易斯学着手下副官平日说话的语调,决心要在研究院到达前搞定对方,“不许……我是说——,别哭了,好吗?”
颤巍巍地打了个嗝,白发少年坐在男人手心里仰头:“那你道歉。”
道歉?
他为什么要给一个小哭包道歉?
“你……”清澈无暇,对方望向自己的双眸宛如两块被洗净的翡翠,霍易斯心头一跳,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突兀地转了个弯,“抱歉。”
这就对了嘛。
轻而易举地收回所有眼泪,池回偷偷在心里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