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抿双唇没有说话,黑发青年耳尖泛红,稍显尴尬地侧了侧头,注意到对方贴着医用胶带的手背上渗出血珠,霍绍钧瞳孔一缩,火急火燎便要回头:“疼吗?我先去叫医生。”
“没事,”凭借过往经验调整好针头的位置,没精力再折腾的池回闷闷出声,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袖,“霍绍钧,我想去卫生间。”
嗓音干涩,本以为这次又要迎来男人恶趣味满满的戏弄或调侃,可出乎青年意料的是,此刻霍二少竟表现得非常老实,使不上劲的身体被对方稳稳托住,池回推开浴室房门,发觉这人完全没有要跟进来的意思。
“我在外面等你,”逐渐摸清能开玩笑的底线在哪,霍绍钧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形竟难得显出几分沉稳,但还没等池回偷偷在心底夸赞两句,他便又高高扬起眉梢,吊儿郎当地笑开,“有事记得喊。”
喊个鬼。
顺利地借着流水声遮掩解决掉生理问题,池回姿势别扭地想要洗手,刚一抬头便看到镜子里形容靡丽的自己。
因得要擦身降温的缘故,黑发青年睡衣的纽扣便没有系到顶端,透过本就宽大的领口,那些被亲昵吮吸出吻痕深浅不一,雪地红梅般点缀在青年细若白瓷的颈间。
气质慵懒,持续低烧带来的热意将羊脂玉般的肌肤渡上一层绯红,少了眼镜的遮挡,黑发青年羽睫轻颤,尾端上挑的凤眸无端透出几分撩拨。
这是殷越的身体。
露出的却是池回的神态。
恍惚间觉得原主的样貌越来越像自己,池回先是愣了愣神,随后才费力地将纽扣一颗颗单手扣好。
——应该只是错觉,毕竟他还没有收到ooc判定。
“叩叩。”
大抵是觉得某位oga在浴室里耽搁得太久,霍绍钧凹好造型倚在门边,懒洋洋地屈指敲了两下:“殷总,需要帮忙吗?”
“不必。”
背后的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拉开,霍二少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摔个和青年同款的屁股墩,靠着优秀的平衡能力惊险站定,耍帅失败的男人偷偷摸摸地嘀咕了句“小气”。
双亲离世后便加班加点地连轴转,常常睡在公司的原主身体本就藏着隐患,见对方居然还想端起碗筷喂自己吃饭,黑发青年坐在床边,稍显抗拒地偏过头去:“霍绍钧,这次生病只是意外,你没必要因为愧疚围着我打转。”
“什么愧疚?”耐心细致地把粥吹凉,霍绍钧抬手将勺子递到青年嘴边,“需要我帮你戴眼镜吗?本少爷明明是因为喜欢。”
喜欢。
被男人干脆利落的一记直球打蒙,黑发青年失语两秒,然后才冷着脸反驳:“撒……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