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读心术失灵了,还是……那个人的心,太过难测……
青炉里的清宁香继续燃着,一缕缕青烟直上,然后融于空中,房内,温暖如初……
门外,溟沨看着洋头的萧青寒,抿了抿嘴,问道:
“国师准备拿她怎么办?她毕竟曾是黎将军的正妻,我们将她留在这里可以吗?”不过看她的伤,就算国师想送,他自己也不忍心再将她送回去,他的药都用掉多少了,再送回去,万一再发生个什么,他就白救了,还不如直接毒死她算了,省了她再受苦。
正妻,萧青寒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边露出一缕嘲讽。云心若这个正妻比丫鬟还有要低一等吧。更何况,她都已经被休弃了。对于留不留,那也是他说了算。而人,目前,他还未曾想过要将她送回去。
浑浑沉沉睡了几日,醒来都是溟沨端药给她喝,萧青寒却未曾再见一面,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有些淡淡的失落。那时的温暖,那时的安全,她好想再次感受一次,只是,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那或许只能得到那种短的瞬间即失的温心吧。
而他是否也在讨厌她。如同黎昕讨厌她一般。
“在想什么?小若若。”溟沨看她神色不对,挑起眉的问道。
云心若对于他对自己的称呼,只是垂下脑袋,一脸的头疼之色
“溟沨,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若若?”
“不叫你小若若叫你什么?小云云 ?还是小心心?”
溟沨摊开双手,一脸的为难之色,实则心里笑开了花,这个小丫头的脾气有时真跟国师像极了。不逗逗她太对不起自己了。
云心若躺下,不再看他,这个溟沨最近经常以戏弄自己为乐,偶而碰触到他的手指,才发现自己的读心术未失去,只是对于萧青寒,却偏偏没有作用。
她记的很清楚,那种感觉,就似极深的一口井,她完全探知不到任何事情。
而对于溟沨她也不想再触到他的心,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却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她。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好留恋。也好喜欢。只是不知道还能过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再回到将军府那个地方。如果可以,能不能一辈子都不要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还否能撑的住第三次的折磨。只是,那个青寒国师,让她心中全是不确定……
云心若微闭上眼睛,然后又忍不住的睁开眼睛,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问什么?”溟沨淡笑,真是的,要问就问吧!憋在心里他都替她难受。
云心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抬眼,有些自嘲的意味。
“只是在想,是否国师如同将军一般讨厌我?”她不怕被别人讨厌,却怕被那个如莲般的男子讨厌,那样会让她感到难过,感到难受。
“国师不会讨厌人的。”溟沨有些好笑安慰着她。接着说道:“如果他轻易讨厌一个人,那么他就是不是青寒国师了,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宽广,容的下天下苍生。 他只是最近有事情要查,所以不在青竹园内。”
他说的一半是真的,萧青寒确实有事情在查,人却还是在青竹园内,至于为何对云心若避而不见, 也许是因为这丫头身份特殊吧。
她是云浅衣的妹妹,黎昕曾经的妻。
075 是真是假
在离天泽皇宫的不远处有一座的山上有一寺院名为慧明寺,寺内香火顶盛,每月初一与十五,上山礼佛,朝拜,还愿的人特别多,时过四月,去往慧明寺的路上,人们互相扶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带着一份虔诚之意。祈祷父母身体康健,子女前程似锦,营生一切平安。
此时,路过的行人无不将目光投在一高大男子身上,纷纷驻足观望,有时与男子目光相对,又马上低头走过,只因男子目光实在让人骇然……
男子身挺如苍山劲松,立于天地,一派正然之气,面容俊逸,身着一袭墨黑锦衣,绣有金线勾边的腰带下,只挂着一块通透白的玉佩。一眼感觉,这气质,这相貌,这穿着,哪一点都能看出此人非富则贵,绝对不是常人,而经过他的少女,也有不少将爱幕纷纷投向他,却只是男子一幅生人勿近的表情,硬是让偷看他的少女们,生生退了情,止了步,却还是失了心。
许久,男子一脸厌烦的阔步离开,直到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萧音,突然止步,眼眸微眯,然后抬腿向着前方走去。
此时在一处天然的湖泊前,水气缭绕,滋养四周树木苍翠,郁郁葱葱,湖水清透明亮,平静如同一面镜子,映出湖面的一切,水中有树,湖边亦有。更显的湖水青绿洁静,如若银盘。
湖边有一男子白衣清亮,如缎的黑发静披于肩后,微风吹起,时不时扬起一连串美丽的墨丝,似雪白衣也随之轻轻飘起,他的背影如仙若神,说不出的高贵平和,寂静脱俗。一曲萧音从他手中静静的流倘……
似皓月,清风徐徐。
似流水,拂过落花。
悠然于天际,响遏于行云……
又如同一缕寂寞之感,优然转身间,如烟飞逝……
刚才的黑衣男子随着萧音一直追随至此,走到这名男子身后十步远近时,突停下脚步,静身的立于此地,闭眼倾听这不似凡间的乐曲。
直到一曲听完,黑衣男子才睁开双眼,唇边泛出一缕朦胧的笑意,道:“青寒,人人都说你的琴是世间少有的绝尘无双,我可是认为你的萧与琴比起才更为称的上绝尘才是!”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笑意淡淡,眉心舒缓,他将手中的玉萧一个漂亮的旋转,别于腰间。淡道:“昕,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