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暗暗高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这人是在紧张他。
裴闻靳只是秘书,刚才那话里的情绪不该存在,立场不允许他那么说,他想起了自己出车祸死亡的弟弟,如果还活着,会比面前的少年大两岁。
雨滴滴答答,听着心烦。
裴闻靳眼底浮躁的情绪翻腾着,又尽数被他压制下去,归于平静。
少年还低着头,露出一截细白脆弱的脖颈。
是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
裴闻靳把伞递过去。
唐远傻不愣登的举着,任由男人拿出一包纸巾,擦着他被雨水淋湿的肩头。
裴闻靳低声道,“少爷,抱歉。”
“没事儿,我知道裴秘书是好心。”唐远咧咧嘴,“裴秘书,你的睫毛好长。”
裴闻靳撩起眼皮,“嗯?”
唐远偏开头看雨,“没什么。”
原来的张秘书是病死的,癌症,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匆匆忙忙撒手人寰。
他爸看在张秘书跟了自己多年的份上,给了他家里一大笔钱,只要一家老小不作的话,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唐远偷偷打量男人,能被他爸看上,能力绝对过关。
“少爷?”
头顶响起男人平淡的声音,唐远摸鼻子,“裴秘书,我怎么没见到何助理啊?”
裴闻靳说,“她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
唐远哦了声,这回真找不到话题了,他气馁的在心里叹口气。
暗恋的味道果然又甜又酸。
晚上八点多,父慈子孝的画面被一通电话打破,唐远架不住发小张舒然的温声细语,出门玩儿去了。
唐寅在书房里喝着浓茶,悲春伤秋的来了这么一句,“儿大不中留啊。”
管家的眼角隐隐一抽,“少爷高考结束后就在家里待着,看看漫画打打游戏,不往外跑,更不会胡作非为,干出彻夜不归的事情。”
唐寅把茶杯往桌上一扣,“拐着弯的骂我?”
管家说哪儿敢啊。
唐寅的食指点着桌面,“少给他弄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看,除了伤眼睛,就没别的好处。”
管家说是,“少爷也就是打发时间用的,平时他都有练舞,很用功。”
唐寅冷哼,“还用功呢,我今天捏了他胳膊,肉乎乎的,起码胖了五斤。”
管家,“……”
唐寅揉额角,“仲叔,别太惯着他,已经没大没小的了。”
管家心说,那还不是你自己宠出来的。
唐寅吃了一块绿豆糕,半响叹口气,喃喃自语,“天底下的男人多是坏的,我担心他吃苦。”
管家没听清。
唐寅起身往书房外面走。
管家躬身问,“先生要出去?”
“跟他说了晚上在家睡,出去个屁!”唐寅火气上头,“九点半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要是不肯回,你就亲自去接。”
管家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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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是远近闻名的一家娱乐会所,拔地而起三十多层,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