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约了下午两点半,叶安忆到得有些早了,频频看表,几次抬脚想要离开又勉强定住步子,后悔的感觉咆哮着涌上心头。
越是接近约定的时间,她便越是后悔,甚至在两点已经过半的时候,谭九非依旧没有出现,竟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本市多家政府机关都因为新建而搬到偏僻的地段,民政局便是其中之一,位置之偏僻几乎让人放弃结婚的念头,甚至不少的士师傅都不太知道具体的位置。
叶安忆是个很能忍耐的人,想着大约是找不到地方,又多等了半个小时,分针指向十二,谭九非已经没有出现。
谭九非虽然散漫,但其实是个极为守时的人。叶安忆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意外听见那头的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叶安忆心跳得更加厉害。
“天滨大道那边出车祸了,挺严重的。”一个迟到的女人爬下的士,匆匆跑向早等在那里的男人,“车撞车,场面可惨了。”
“今天领证,不提这种事!”男人嗔怪一句,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叶安忆愣在那里,不详的预感愈浓,忽然眼前急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唐啸东匆匆下车,挟着一阵风,在她回神之前拉住她的手腕。
“唐啸东?!”叶安忆又惊又急。“和我走。”他短促而有力的话语仿佛命令。
“我在…等人!”她挣扎着拒绝。唐啸东抓得更紧:“在等谁?谭九非吗?他不回来了!”
33唐啸东,不能许的承诺
“你说什么?”叶安忆惊慌地反问;只觉得唐啸东言语间透露出愤怒带着莫名的残酷;远超出了以往,“车祸…是他?真的是谭九非?”
“叶安忆;你竟然要和他结婚?”唐啸东扭住她的手腕,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怒气冲冲;“你竟然瞒着我和他结婚!”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结婚关你什么事?”叶安忆倔强地反驳,手腕很疼,却抵不过心头的惶恐;不知是因为谭九非的失踪还是唐啸东的愤怒。
唐啸东不再多言,只强硬地将她塞进副座;在她推门下车之前上了锁,车子飞驰着离开,经过天滨大道的时候,路边果然停着警车救护车,两辆变形严重车子也一并停在那里。
叶安忆贴着窗户,想要看清用担架抬出来的人是不是谭九非。公司给他配了车,可他的驾照都还没有捂热,就这样的技术,真的很容易出车祸。
“唐啸东,停车!我要下去看看。”叶安忆扭头,从强烈要求渐渐流露出一点恳求的意思,“我就看一眼,是不是谭九非。”
他不语,车子也没有停,只是刹那离开了天滨大道。叶安忆丧气地坐回副座,小手揪着衣摆,压抑着恼火。
“你要带我去哪儿?”车子开得太快,叶安忆根本看不清途经的街道。“不过几个月,就忘记回家的路了。”唐啸东冷冰冰地开口,方向盘一打,终于转入熟悉的街道。
“这里不是去我家的路。”叶安忆似乎已经猜到了目的地,是唐家别墅。“不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唐啸东终是扭过头,望着她,一字一顿。
“我不去。”叶安忆不悦地反驳,“停车!”唐啸东当然不会听她的,车子依旧是开得飞快,叶安忆用力地拨了拨开门锁,纹丝不动,她气得发抖,又无可奈何。
黑色镂空的大铁门越来越近,叶安忆只觉得噩梦扑面而来。带她从梦靥中回过神,车子已然停在别墅门口。
见唐啸东打开车门,叶安忆往座位里头缩了缩,怎么也不肯下车。唐啸东对她伸出手:“叶安忆,下来。”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叶安忆摇头,面上的血色越淡。一站一坐地僵持了一会儿,唐啸东忽然抓住她,叶安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从车里拖出来。
白墙黑瓦,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这才让她更加害怕,仿佛在复制噩梦一样。
“唐啸东,我想不回去。”染上几分讨饶,叶安忆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停下他的脚步。
“学校里我已经帮你请了长假,从今天开始,你要留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他颇为□地宣布。
“凭什么?”叶安忆不可置信。“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