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嘛,我说过它缺乏调教啦!”又轻又柔的娇嗔不掩埋怨,似水秋眸忿忿的瞪着停伫在枝干上的傲鹰,沐心摇头叹息。
“阿弟迟早会看懂你的意思啦。”安慰的给了大姐一个抚慰的甜笑,沐荑旋身继续之前的话题。“沐天,你方才说你要去哪儿?”
“错了,不是他,是我们噢,我们要去扬州。”乐天成性的沐心又笑容可掬的插上嘴。
瞥见另两个妹子眼底的雀跃,沐天无奈的仰天长叹。
兄妹四个是同母所生,娘亲生孕他们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身子骨变得孱弱不堪,前些年已逝。而沐天和沐心兄妹一同在娘胎里相处了十个月,出生时间也只差那么点工夫,心意自然较为相通,也了然彼此的思绪运转。
想都想得到,沐心的心情之所以转好,跟她的乐天成性没太大的关系。
准是这丫头想出去玩快想疯了!
将心比心,天老爷,他不敢看另两个丫头的脸哪!
“我们?!”
“不,不是我们。”暗瞪了多嘴的沐心一眼,他忙不迭的狠下心,斩断另两位妹子的惊喜之情。“沐荑,你留下。还有你。”当然,他一并点到小妹沐言。
“啊?”两个小的互换眼色,语带抗议。“为什么?”
“沐荑,你的活儿还没做完呢。”沐天温言提醒着她。
抿抿嘴,欲有所言的沐荑闷闷的败下阵来。
手头上的确尚有几件活儿得赶着完成。
“那我呢?”沐言忙着问。
她没沐荑这层顾虑呀。
“你?”剑眉微扬,沐天含笑的俊目带有一丝歉意。“你呀,好好的守着‘唐氏绣坊’,你这巧言主子可不能不在,万一让别家,尤其是风家的人有机可趁,那就不好了。”
“还有二姐在呀!”她不依。
不是使坏地想将重责大任全都推在二姐身上,但她虽然久居天上人间的杭州,可也不只一次听说杭州的风光明媚无比,说真格儿的,她早就想上扬州一游了。
“沐荑有她自己的活儿要忙呢。”
“那,那你们不怕我一个人孤掌难鸣吗?”
“呵呵,别忘了赵惺!”举臂,他让凌霄安稳的停伫在腕间,再得意的睨了眼眼露嫉妒的沐心。“更何况,你的能力一向让我们极为安心。”
大哥的振振有词叫她们词穷,即使巧口利舌的沐言仍有话想说,也只能乖乖的闭嘴。
谁要他是大哥呢,他说一,她们又怎能道二呀!
“沐心,你真的也要一块儿去?”
“开阔心胸,绝对可以让我绘出更佳的图样。”两句话,冠冕堂皇的将她假构思之名,行饱览名景之实的意图遮蔽无遗。“凌霄会替我将绘好的图样带回来给沐荑。”
“你要将阿弟搁在家里?”
“阿弟呀……”沐心笑着。“当然是一块儿走呀,总不能分开它们爷儿俩吧?这么残忍的事可不是咱们唐家人做得出来的。”心知肚明大势底定,她的指间不经意地捏缠着绣帕,眼角忽地暗瞟起幼鹰。
阿弟的玩心仍重,的确是需要她花一番心力来调教调教……
突然,她扬手将绣帕奋力朝空中甩出。
前些天才开始调教的把戏,看看阿弟有没有将这一招给学会了。
而阿弟没让她失望。
尖椽发出一声长啸,它举翅疾飞,一双利爪精准的在绣帕落地前攫祝
见状,两个丫头莫不惊喜的叹息。
“你们瞧着吧,迟早阿弟会在我的调教下成器的。”沐心笑道,情不自禁地又抬起了俏鼻。
腐朽的木门,轻悄悄的被推开,来人谨慎的将屋内张望一番,再踩着莲步移身室内。
而屋内早已有人守候着,见访客到,忙不迭的迎上前,弯身阿谀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