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意思,你心思挑明这么多年了,这钱就当买断吧。”
他俊美的面容模糊在烟雾里,声音带着尼古丁的苦涩,整个车厢都是他的味道。
那个信封里最多不过三万块,她在他眼里就这么廉价?
那一句话传入耳腔的那一瞬,她的喜欢忽然就碎了。
白颖拿起那瓶红酒推开车门下车,直接把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伏在车窗上深深地盯着他那双素来薄情的桃花眼倏地笑了。
不是饱含热泪的笑,而是畅快的笑,宛如凤凰涅盘一般的笑声。
“对不起,打扰你这么多年。”她没有丝毫赌气相当理智地开口“也谢谢你没有残忍地继续留着我的喜欢虽然你也不缺,今年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年。”
她神情变了,眼里蓄着泪,垃圾堆里的勃艮第砰的一声碎了。
“老实说温承泽你这样的人不值得被主观喜欢只值得被客观欣赏。”
温承泽面无波澜地听她说完,不知是同意还是只是出于礼貌,他“嗯”了声。
辉腾没有丝毫停留地往前开,速度越来越快,一如它的主人。
看着他远去的车屁股,白颖葱白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捏住鳄鱼皮包包的手柄,整个人站在原地发抖眼泪无声滑落。
总以为自己跟其他人不同,没什么不同的。
她之前也想过这样被他拒绝,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会舔着脸继续喜欢他,但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除了难堪她什么感受也没有。
尽管她的骄傲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十年不是一朝一夕是无数个日夜,她还是没能一如既往的体面为他落了泪。
温承泽去到了他帝都大学旁的公寓,陶清萃还住在这儿。
他把信封里的钱丢给她,转动着手上的腕表“今天的工资,你可以走了。”
女孩还没明白,这段日子她在这儿住的挺舒服他根本没来过,一时之间听他冷硬的话语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她喃喃问。
温承泽耐着性子简单复述“拿钱离开。”
陶清萃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拿起钱拿上自己寥寥几件衣物干脆利落地离开公寓。
没有丝毫停留,他心里忽然清净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为钱贴上来的他留在身边,只想留在他身边的他用钱打发。
无一例外。
世间风月分两种,一种为钱,一种谋爱。
为钱不稀罕爱,谋爱不看重钱。
梁怀言爸妈都很忙,妈妈唐玲下午还有两台手术,爸爸下午要去帝大参加教材改版的会议,爷爷下午就去看书了。
一吃完饭几口人就一哄而散。
言清婉突然嘴馋,家里除了了几桶泡面什么都没有,她钻进路边那种一层楼的小卖铺买了几袋辣条边走边吃,脑子还想着采访的事。
裴意嘉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手指开始输密码。
“叮咚”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梁怀言带着围裙探出身子,看她在打电话没出声,只是把拖鞋放在她面前让她穿着。
她合上门听着裴意嘉的喋喋不休,眼神落在蹲在地上的梁怀言。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裴意嘉说完半天也没听见她应一声。
言清婉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说“听了听了。”
裴意嘉冷哼一声“那我刚刚最后一句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