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舟,你们要好好干啊。”敬宇转脸,对钱与舟说。
钱与舟拉他再次坐下,说:“下次我们来上海演,你请我们喝酒。”
“当然行!”敬宇弯着眼睛,表情很高兴,但又看起来有些伤感。
庄定湉看着钱与舟,看他和敬宇碰杯,拉着他的胳膊讲话,脸上露出很高兴的神情。
他想他能为钱与舟做的只有这么多。
钱与舟邀请他来看演出的后一天,他去搜索了月圆五十次最一开始的成员,他找到了吉他手的名字。
因为姓很特别,所以结合钱与舟的描述,在网上搜索,也很容易找到他所在的学校。
庄定湉发邮件联系了敬宇,很快收到了回复。
敬宇说不需要庄定湉来报销住宿和路费,他才知道原来乐队重组了,演出当天他会过来看,但希望他先不要告诉钱与舟他们。
敬宇的到来成为一个惊喜,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高兴。
敬宇离开乐队多年,并且几乎和大家断了联系,哪怕现在乐队重组,成年人的边界感也不会让他们突兀地去找他询问,要不要跨城来看这个演出。
但此时此刻,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朋友们聚在一起,喝酒,谈天,询问近况。
庄定湉有点累,也没什么胃口,就慢悠悠地喝水。
隔了一会儿,服务员走过来,拿了一碗单独的赤豆元宵,放到庄定湉手边。
白瓷碗里装着红豆沙,上面洒满了桂花。
庄定湉表情有点诧异,他下意识问服务员:“这是大家都有的吗?”
服务员微笑着说:“这是单点给您的。”
庄定湉抬起头看钱与舟,钱与舟冲他笑了一下,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座位,钱与舟比了个口型。
“多吃点。”
庄定湉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拿起勺子,搅了搅。
桂花和红豆沙的气味混在一起,是一股浓郁的甜香。
庄定湉吃得很慢,香气粘在他的味蕾上,熏得他脑袋有些发晕。
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听到姜闻昼问钱与舟:“纹身疼不疼啊?”
钱与舟回他:“要看纹在哪里了,有些地方特别疼。”
“纹哪里最疼?”姜闻昼问。
钱与舟做了个动作,但庄定湉正埋头吃小圆子,没有看见他指了哪里。
“这里吧,差点疼哭了。”他听见钱与舟说。
庄定湉知道钱与舟身上的那几个纹身,他估计钱与舟指的是后颈上的那一个。
“为什么纹的?”姜闻昼好奇地问。
钱与舟停顿了两秒,说:“为了一个人。”
庄定湉握着勺子的手一紧,他想起刚刚李思齐挑衅的话语。
“你知道他身上的纹身与我有关吗?”
庄定湉闭了闭眼睛,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当然猜测过这件事。人们总会赋予纹身以特殊意义,而处于爱情中的人们,也热衷于用纹身来诉说誓言。
钱与舟身上三个纹身,吉他是他的热爱和梦想,另外的月亮和蝴蝶象征意味明显,或许都是他那个白月光的烙印。
庄定湉假装没听到那样,继续吃东西,他的动作变得机械起来,但他必须要完成这个动作,不然他一定会控制不住颤抖。
毕竟他们两个人已经把话说开,那钱与舟在哪里谈起李思齐都与他无关。
姜闻昼有点八卦地说:“看来是有故事的纹身。”
钱与舟笑了笑:“因为失去了才发现他真的对我很重要,有天晚上睡不着觉,就去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