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叔道:“三十年前,的确发生过一场鸡瘟,最早是从平尾村传出,后来就村村相传,附近的几条村子里的鸡,没一只能活下来。那场鸡瘟,可害苦了大家啊!整整两年,没人敢再养鸡,生怕又闹鸡瘟。
龚家的事,也听说过一点,就是龚桂子他大哥被山贼抢劫那件,还有龚桂子他二哥被毒蛇咬残废。至于其他的,我倒没听说。”
温氏就道:“那,说不定是巧合而已。”
常四叔道:“谁知道呢?十里八乡也就听说平尾村有个六指人……好儿,你刚才碰龚桂子了?”
好儿点头,问道:“常爷爷,那您相信世上有衰鬼吗?您相信真的是因为龚桂子,才会发生那些事吗?”。
常四叔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老天爷的安排,咱凡人猜不到,也最好不要去猜。这说法,是祖上就传下来了,都不信也不好。大侄女,好儿,四叔知道,你们不在这土生土长,可能觉得四叔是危言耸听,你们就当是入乡随俗,日后见着,就避一避吧。”
帮工们歇过,就又开始去干活。常四婶、林大梅、陈小凤也回各自家,小院又变得安静起来。
未时初,常欢、黑五爹两人驾着空车从县城返回来了,常欢直接驾车回家,黑五爹把骡马车送到温家,把明日所需的菜单交给温氏,解下车套,又帮清洗了车厢,才返家去。
好儿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却无心抄写西游记。中午的吃饭事件,让她无法忘怀,龚桂子那含泪惊恐的眼神,孤独无助带着卑微的背影,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人的手生有六指,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先天性畸形,是一种显性基因控制的遗传病状,要在前世早就通过手术治好了,可在这里,竟然被指控为衰鬼、衰神。
好儿心里十分无语,越发觉得这里的人,对鬼神之类的迷信忌讳程度,完全可以跟被传销洗脑的人有一拼。
她本意是想帮龚桂子,却不想引发出这样的结果,反倒是害龚桂子失了这份活计更快。想着想着,忽又想到,即使那会自己不去,那几个平尾村人,恐怕饭后也会找温氏,要求辞退龚桂子。从他们五人对龚桂子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不知怎地,好儿突然在这个时候想起铺子被烧毁、菜市摆卖青菜的摊子。
沉思良久,她长叹口气,正好温氏从外面走进来,好儿便拉温氏坐下,说起自己的打算。
“嗯,好儿,娘也有这个想法,就是想不到要怎么解决,你这么一说啊,娘这心里就宽松了。”温氏释然地笑说道。
她原本是想,把铺子转租吧,又不舍得完全放弃镇上所有的客户,继续开着吧,只卖批发不零售,那么多的散客要怨言她们。这些日子忙碌之余,她只要静下来就会为这事发愁,如今好了,小闺女想到法子解决了。
好儿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只因她这个法子,实在是一般般,就目前来说,只是做个过渡缓冲。
☆、105找人种菜
砌好二十一亩地的围墙,和破庙这边相连起来,在中间隔开一堵墙,开个门,上面挂个木牌就叫三园。在指定的地方再盖一列土屋共六间房。紧接着连人带牛雇请来开垦出十亩菜地,再雇人上山砍树砍竹,在一垄垄菜地搭建半弧形的大棚。
好儿也在这期间内,通过韩广斌出面,找镇上护安兵队长梁忠带人查询,原先在菜市场卖青菜的那些个人,来自上瑶村两人,来自上岭村三人,来自平尾村四人,还有七个是来自稍远些的其他村子。这些人当中,只有八人比较固定摆摊卖菜,余八人是得空了或种的菜一时吃不完才出来摆卖。逢着天气不好,譬如刮大风下大雨及下雪天气,也就四五个人出来摆卖。
这十六个人的家境都很清贫,如今仍在菜市坚持摆卖的那两人,是家境最差的,上有老下有小,家庭人口众多,日子特别艰难。
这些人的家里,菜地最多的那户是二十垄,其余人家的菜地多在十到十五垄之间,而且他们各家的菜地分散并不集中一处。他们家中或种双稻,或种一稻和冬、春小麦为主业。也就是说,这十六户卖菜的人家,没有一家是专门种菜卖的,而且他们的菜地分散,面积非常小。
而据云客来的陈管事说,以前他们酒楼的蔬菜采买,通常是在菜市这十多家采买,量不够的话,就派人派车去村子收购,很不方便不说,有时候他们种出来的菜,质量也不好,而这时候,酒楼就会把批发价压得更低。
另一家正泰酒楼的采买,情形也跟他们差不多。不过,自从有温家蔬菜铺子,菜质好菜量大,且还有新品种上市,他们都不再去菜市采买了,省去了以前的种种麻烦。
至于菜市里卖青菜的情形如何,酒楼不会理,那些大户人家不会理,可好儿却不能不理。了解到这些人的信息,她心中的把握就大了许多。
自从超市被人纵火一事之后,好儿心中大敲警钟,不管做什么生意,一家独大是很危险的,除非你有足够过硬的身份背景及后台撑腰,否则你难以生存下去。
这段时间好儿一直在苦思冥想解决的法子,她想过收购那些人的蔬菜再卖去外地,可他们种的菜,缺乏那股隐隐清香,菜品也明显不如自家的好,细心人之人一旦察觉,会生疑心不说,搞不好还以为她家以次充好,影响温家菜园的声誉。
一天她在空间的小书店东翻翻,西翻翻,突然眼中映入一本酱菜泡菜大全的书。翻看之后,好儿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
酱菜,这是每个人家都会有的菜,尤其是清苦人家,以及在大冬天,吃得更多就是酱菜送饭。酒楼里也提供有酱菜。但是,这里的酱菜,品种单一,更没有大批做成出售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