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别墅,偌大的会议室内暗沉的光影透过电子荧幕投射在一个个无人的席位上。
长桌的主席位上并没有人任何人在,只有一个背着手恭敬地等候在那儿的青年,他静静地聆听着一个个荧幕上那些人的交谈声,一言不发的他不时抬起头看向那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影响的监控屏。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虽说市区不同,这监控系统不至于还要休息睡觉吧?”其中一个荧幕中的人说笑似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压了那么多钱在上面,我还指望快点出结果呢!别告诉我那些参赛者全都跑路了。”
李民禄沉凝地低着头,按照连应茹的意思,他很早就来到了会议室这边守着了,虽然内心对于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不太感冒,但自从昨日在监控中注意到李可欣的踪迹后,他也不由得关注起这次游戏的行程。
只不过事与愿违,自己带来的人并没有带来什么令他觉得有价值的消息,这儿的监控更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像是瘫痪了一般,只剩那失去信号的屏幕杂音。
这让他从不久前开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一般,但却找不到这种不安感的来源。
“那边的小子,连小姐人呢?”
是昨日听到过的那个声音,他依稀记得这个不可一世的声音的主人似乎叫做“芬尼姆”?
“十分抱歉,连小姐有急事要处理,从昨日便已经。。。”
“啧!够了,问了你也是白问,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家伙。”芬尼姆咂了咂舌,态度依旧十分不待见,在他看来不过是在对一个没用的下人进行理所当然的训斥一般。
理解到这一点,李民禄便不再说话,他那平静的瞳孔微微一动,旋即再次无声地低下头,只用余光瞟了眼那依旧没有影响的监控主屏幕。
可欣,你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丫头。。。如果你能老实点不要总是跑出来碍事的话,很多事情也许就不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少爷。。。”身后的亲信不知何时走近过来,凑到他的身边恭敬地汇报道:“派去的人传来消息,山麓那边似乎出问题了,不仅失去了可欣小姐的踪迹,江少爷那边也没有音讯,沈先生那边似乎也没有消息,而且。。。”
“你说什么?别告诉我你在和我说笑。”李民禄转眼斜视了亲信一眼,在确认听到的报告属实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荒谬。
青年眯了眯眼,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般,直到唇角传来一阵刺痛将他拉回现实,他才微微地舔了舔舌尖,将那一丝溢出的血液擦干。
“走吧,去找杨先生。”
“啊?可是连小姐这边。。。”
“我的话不好使了吗?留在这儿已经没有意义了,比起这些一无所知的‘大人物’,杨先生的意见更有价值。”
说完,他便静静地带着亲信退了出去,没有再理会身后那些稀疏的议论声,就像是没人注意到的影子一样悄然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在某处位于地下的控制室中,男人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处角落里,渐渐恢复意识的他缓缓睁开双眼,目之所及的是一个对自己来说不算陌生的实验室,而在那不远处的控制台边,一个身着工作服的青年正熟练地操作着上面的电子计算机。
在青年身边,一个美貌的少女抱膝静坐在地板上,正在低垂着那浅蓝色的碧瞳安静地沉寂在不明的思绪中。
沈丁庵瞪大了双眼,在理解到现状后很快地将心中的惊骇压抑了下来,站在那儿背对着他的郭夜阑,那看上去本该平平无奇的身影现在犹如怪物一般可怕。
脖颈处还有被重击的剧痛,那是在自己的手下被他轻易解决后留下的一击让他失去意识的手刀。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和李老头又是怎么回事?头部的疼痛令他难以思考清楚这一切的原因,但能搞清楚的一点是,杀死他手下那些药物强化人的这个家伙,并没有杀他的打算?又或者说暂时没有?
他悄悄地挪动双瞳四处张望,似乎想在郭夜阑没注意到他的情况下寻找逃脱之法,眼下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块臭抹布的他拼命地思考着,如何倚仗自己对这儿的熟悉制造机会逃跑。
这里似乎是地下三层的后备能源室,一般来说没法用主货梯到达,只能通过内侧的旧式逃生通道到达,可是即便如此,打开这儿通路的门扉也用指纹锁锁着,一般只有内部工作人员才能到达才对。。。那这小子?!
正当他困惑之际,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和液体的湿润感让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右手已经没有任何直觉传来了,又或者说他的手已经不在了,这可怖的事实让他痛苦的同时差点忍不住痛呼出口。
对方似乎还细心地用不知哪找来的破布片将他的断腕处包扎了起来,但此时此刻他有种想死的心,更想要将那边那个臭小子碎尸万段!
“4月14日,第三号实验计划的进展。。。实验体的判别的成功率比以往都要高,降低药物影响的同时,能够让实验体短暂地保持住一丝理智。。。”
郭夜阑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动着,从那系统中提取出的信息,以及和这座基地的配置有关的资料,他眨动着眼睛快速地浏览着,确认着他们现在的位置以及基地目前的情况。
这台计算机的数据库中保存着许多资料,原本他只是都粗略地看了一眼,但最后却被一封未曾标注署名的近期信件吸引了注意力。
“12月8日,阿尔基亚运输过来的第三药物抗原,由葛兰特·桑达姆在边境接应,并将其带回。。。运输期间遇到过‘残影’的阻碍,但归功于核心序列杀手的存在,并未出现影响整体计划的意外。”
郭夜阑微微沉凝,留下这份报告的人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简练的书写方式,又或者说写下这个记录的人像是在书写一份用于记录自己工作的日记一样?正经人。。。谁写日记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