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别冲动啊——”宾馆的工作人员追出来,试著安抚她。
“我是很冲动,而且瞄准力很差,如果你不想变蜂窝的话,最好别再跟来——”应鸿雁回过头,恶狠狠地撂下狠话。
果然,他没瞻再啰唆了,只得开始替房里的那个男人祈祷了。
“叮咚——”应鸿雁用力地按下门铃,然后举起枪瞄准前方。
“谁啊!?”何伟群才刚从浴室出来,全身仅有一条浴巾围著下半身,他毫无预警地将门打开,愕然惊觉眼前有一把枪正对著他。
“是我!我送礼物来给你的——”应鸿雁学人家皮笑肉不笑的,就这么用枪口顶著他的胸膛,直直地走进了房。
“鸿雁!?你——你不是后天才回国!?”何伟群吓得脸色都青了。
“人呢!?那女人呢!?”应鸿雁不理他,迳自朝四下搜寻著。
“鸿雁,哪来的女人?我只是来这里——找灵感……对,找灵感——”何伟群是广告界的才子,也是花花公子,当然,这是向来埋首于考古学术研究的应鸿雁所无法知晓的;不过,是今天以前。
“伟群,你在磨菇什么呀?啊——”这时,浴室里出来了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身上也仅围著一条毛巾,不过,在她看见了那把枪后,她就在尖叫声中变得一丝不挂了,因为——毛巾掉在地上啰!
“这就是你所谓的灵感?”鸿雁歪著嘴冷笑著,接著,她瞄了那女子全身上下,才发现,她有一对令人为之侧目的波霸山,突然,鸿雁心里有点酸,她直觉地挺起胸膛,输人不输阵,怎么说她的“山”也不能太差。
“鸿雁,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太寂寞,你知道,男人嘛!在所难免……”
“放屁!我也不过才离开一个星期,你就偷腥偷到这种程度,以前人家说你是花花公子我都不信,可是今天,我却说你是下流胚于——”应鸿雁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因为,她是大女人俱乐部的拥护者,因为,她还曾信誓旦旦地跟那些姐妹淘拍胸脯保证,她应鸿雁的男人绝对是个新好男人……
然而,从今天起,她的招牌毁了,连同这六年来她的付出与关心,于是,她哭了,她颓丧地跌坐在沙发里,哭得歇斯底里。
“鸿雁,不要哭、不要哭,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太没克制力……”何伟群一见她哭,心也软了,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用著他惯用的温柔与呵护,来安抚应鸿雁的心伤。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她还是哭著数落他。
应鸿雁自大学时代就认识他了,他是大她两届的传播系学长,而她则是考古学系的高材生,虽然两人的所学完全不同,可是,这六年来,她一直认定他是她此生可以白头偕老的男子,就因为如此,她才会在一年前戴上了他的订婚戒指,让自己这个大女人的未来有个归宿。
“好啦!乖,不要哭喔……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嘛!”何伟群轻轻地为她拭著泪,“不过,你也应该体谅我的压力重,实在需要不同纾解压力的方式。”
“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人上床啊!你有我呀!”应鸿雁抬起泪眼,不满他的说法。
“是……是没错啦!可是,我们的感情不一样嘛,像老夫老妻,很适合过一辈子,但——有点无力感,总觉得HIGH不起来——”
“什么!?你……那玩意儿举不起来!?”应鸿雁听岔了,心头一惊。
“是……喔,不是……你说什么呀?”他也让她搞乱了。“我是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太平淡——”他尽量小心措词。
“不会呀!我觉得我们过得一直都很好啊——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研究。我们都给彼此一个相当大的自由空间——不过,没有随便跟别人上床的自由!”她一想到,冒火的神情又显露出来。
“你还是没听懂。”何伟群试著说得更仔细,“我们做创意的,靠的是大量的感觉来生存,但……我们之间,一直都缺乏一些震撼性的电流因子——”
“你晃我!?我们之间跟电有什么关系?”显然的,应鸿雁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种看一眼就欲生欲死,浑身酥麻,心痒难抑,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何伟群说得口沫横飞,还万般陶醉。
但,一旁的应鸿雁却是一脸的茫然,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
“何伟群,你到底要说什么?”她终于沉不住气。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懂!?”何伟群突然失笑起来,“我说的是爱!一种有人一辈子都可能碰不上的爱情呀!”他索性挑明了。
“我们本来就相爱呀!难道不是吗?”应鸿雁这下子暴跳了起来。
“也不能说不是,而是……唉!你不会懂的。”他的口气有点无奈。
“我怎么会不懂!?我只知道你不过是想为偷腥的行为找个合理借口,”她终于回到主题了。“我告诉你,休想!今天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说罢,应鸿雁赌气地脱下了她手上的戒指,塞还给他,然后拎起她那把枪,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鸿雁,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小气的——”他喊住她,却没有留她的意思。
不过,应鸿雁却突然地停下脚步,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问何伟群:“我一直忘了问你,当初你跟我求婚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