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深木林便开始下雨,电闪雷鸣。
蔺时冉和陆竟炀已经躲进了小破屋中。
屋中虽然简陋一些,却有木床、木桌、板凳和灶台,虽然这些全都已经布满蜘蛛网和尘灰。
木桌上摆着油灯,墙上挂着蓑衣,一看便是有猎户在这避过雨。
蔺时冉坐到了凳子上,燃起了油灯。
“冉冉……”
陆竟炀皱起眉头召唤蔺时冉过来。
蔺时冉以为陆竟炀伤口疼了,便赶忙走了过去。
实际上陆竟炀已经好了许多,多少有些卖惨来博取蔺时冉的同情。
但是这招管用。
可蔺时冉自吸出陆竟炀的毒血便一直不停地冒冷汗。
“怎么啦,是不是又疼了?”
“嗯,实在是太疼了。”陆竟炀装作痛苦道。
“我再给你上些药,明日一早,我们便绕到另一侧寻上山的路。”
蔺时冉倾着身子,想再查看一下陆竟炀的伤口。
陆竟炀趁机一把把她捞了上来,揽在自己怀里。
“我看你力气大得很,一点不像这么虚弱的样子。”
蔺时冉窝在他的怀里。
这种温暖和安心,久违了。
这两个人都觉得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便好了,安静、甜蜜、温暖,没有尘世的算计,没有压制,没有逼迫。
“冉冉,我不会娶水珍的。”陆竟炀吻了一下蔺时冉的额头,“我……很想你。”
见蔺时冉沉默不语,陆竟炀偏过头问道,“冉冉都不想我么?”
蔺时冉在出神……
蔺时冉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的想法,眼神空洞道,“陆竟炀你还是娶戴舒灵吧,无论你是娶水珍还是我,薛氏母子都还是会针对你的,我不想、不想你有危险。只有你……”
说到后面,她的眼眶蓄着泪。
闻言,陆竟炀内火焚心,这几句话似乎比胸前的这刀还要疼上许多。
“蔺时冉!”
陆竟炀称呼她的全名,蔺时冉登时吓了一跳。
陆竟炀气呼呼地不想说话,偏过了头。
“我只是、只是担心……”蔺时冉小声道。
“若是我说让你嫁给陆竟林呢!”
蔺时冉低下了头,她确实没有做到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