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声音,没瞧见人,但看到摆在和室外的三双鞋子,中村野司这才放大胆的走了过去。
齐藤靖亦跟上去,见到饭厅里只有爷爷、奶奶及母亲,竟没瞧见唐亲亲……
他蹙眉,他在想什么?为何莫名其妙的想到她?
「爷爷、奶奶,妈。」急忙收敛心绪,他跟家人点头。
「嗨,爷爷、奶奶,伯母。」中村野司在这儿是张熟面孔了,每个人都熟。
三人分别跟他点头,古喻贤的视线拉回到儿子身上,「知道回来了?」
他直视着她,没有回应。
「不想说就算了,去洗个手吃饭了。」
她抿抿唇,低头继续吃饭。她知道亲亲的出现,儿子也不好受,但他将她一人留在这儿孤军奋斗,总让她觉得她是白疼他了。
齐藤靖转身出去,中村野司则瞟了瞟桌上那一盘萝卜、黄瓜、朴树果、姜根等腌渍的小菜。
眉头一揪,他跟在好友的后面走到另一边的洗手台,边洗手边问:「你们家在缩衣节食,制造贫穷假象?」
「你在胡说什么?」
「你家算家财万贯吧?餐餐吃山珍海味都不为过,怎么那一桌看来那么寒酸?」让他是毫无胃口。
「我不知道,」他拿了毛巾擦擦手,「你先进去吧,我回房去将西装换下。」
他点点头,径自踱回饭厅去。
齐藤靖行经中庭时,竞看到唐亲亲拿着扫把不知是在扫地还是在跳舞,嘴巴念念有词的。
瞧她一会儿高举扫把,一会儿将它拿来转圈,玩得不亦乐乎。
她这么开心,他的心却一沉,看来她原本就层于这里,才如此如鱼得水,如此自在。
没有察觉到走廊上有一对悒郁的黑眸正凝睇着自己,戴着耳机的唐亲亲随着MP3的热门音乐扭腰摆臀、快乐跳舞,兴致一来,甚至将扫把拿来当麦克风,或当耍枪,往上一抛,接住后,再将它转圈圈,她曾是仪队队长,拿扫把来耍花枪可一点都难不倒她。
他目光复杂的凝睇她好一会儿,紧抿薄唇的继续朝房间走去,蓦地,后院传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摇滚乐声,他眉头一拧,眼角余光似乎瞄到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把扫把!
啪地一声,扫把直接扫到他脸上,然后应声掉下,瞪着地上的扫把,他脸色铁青,没想到耳畔居然还听到几声似是摀着嘴的窃笑声。
真是太可恶了!「很好笑吗?!」他的声音森冷,抬头怒视着正瞪着他身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唐亲亲,咬牙怒吼,「看着我!」
吼是这么吼,可她的视线还是没有对上他愤怒的黑眸。他身旁什么也没有,再说了,她刚刚才低声窃笑,这会却给他装什么呆滞!
唐亲亲很震惊,她刚刚操枪--不,操扫把一直很顺手,若不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强风将扫把吹跑了,她还不知道她有观众呢。
不过,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齐藤靖的身边有一抹奇怪黑影,由手势看来似乎正摀着嘴似的。
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总会有一些灵异现象,她不会正巧就撞见了?!
齐藤靖已经怒不可遏了,却发现罪魁祸首居然还面露痴呆的看着他身旁的「空气」,他气炸心肺的走到她身边,「你以为你装白痴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将扫把扔向我的吗?」
他一上前,那抹黑影好像被他遮住了,唐亲亲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一见他眼内冒火的怒视着她,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她反觉奇怪,「有事吗?」
「没有吗?你故意将扫把--」一脸阴霾的他倏地住口,看着她将一对耳机从耳旁拿下来,此时,他才明白为何他对她咆哮连连,她却毫无感觉。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她边问,眼神却四处游移。
他咬牙切齿,失去自制的怒吼狂劈而出,「唐亲亲,你故意整我!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你拿扫把扔我是什么意思?要我滚?!」
他吃了炸药?!她皱着漂亮的眉宇,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但因为他一张脸凶巴巴的,她还是不得不开口解释,扫把飞了是一阵强风搞的鬼,而且,这房子好像真有调皮鬼……
但齐藤靖哪听得进去,他轰声隆隆的驳斥她,根本没啥强风,更没有鬼,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的脱罪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