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终于是醒悟过来,我嘴里赫赫作响,像是有股痰卡在嗓子头,那是人极度恐惧时候才能发出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几乎是趴到在那两具人身体上,双手胡乱的摸着,半天后,我才意识道,应该快点把他们两个放下来。
脖子,脖子上肯定有绳子,今天中午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晚上说想不开就想不开了?
我颤抖的手摸到了赵叔的脖子里,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阵的温热的跳动,不是尸体的冰凉,我仔细一看,这绳子根本没有套在他们两个的脖子上!
不光是这样,我仔细找了一下,他们浑身上下,就根本没有一丝线头,就那么凌空的,诡异的,像是吊死一般的杵在那里,两人头都是无力下垂着,看起来,跟死人无异,但是还有气,有心跳。
终于我的视线移开了,看见了角落里面那满脸疤痕,黑气缭绕的女鬼。
第八章祸害人
别管是什么人,地位高或低,在心里总会有一处别人不能侵犯的地方,龙之逆鳞,触之即亡,赵叔赵婶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十分重,再加上赵帅没了,我更是要好好的替赵帅照顾他们两个,你说遇见了这种事情,我能忍吗?
我见到墙角边上的女鬼,气急反笑,女鬼掉斜眼,伤疤脸,下巴处黑乎乎的,仔细看,整个下巴壳子都没了,头发不像是正常女鬼那样,少的可怜,而且像是得了鬼剃头一般,这里秃一块,那里少了一块,看起来,很是别扭。
虽然我现在怒火中烧,差点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但是出于本能还是忌讳着这女鬼,因为这个女鬼身上发出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车臣家遇到那游离在阴阳两界的鬼娃娃一般,不安,十分的不安。
我将手里的血符拿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冲着墙角里的女鬼喊道:“这是你弄的?”女鬼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没有说话,她的眼珠子没有眼白,纯黑的,诡异的让人难以直视。
见到女鬼没有说话,我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肯定听明白我的话了,再不说话,别怪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了!”说着,我扬了扬手中的血符。
女鬼歪着脑袋,看着我,居然勾起了一个嘴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反正当时的每个毛孔都往里钻寒气,仅仅是一个诡异的微笑,就差点让我胆战心惊,吓破了胆子!厉鬼,这绝对是厉鬼!说不定就是这阴宅多年孕育出来的怪物!
这种情况,我在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出手了,我总感觉自己会直接被这狗东西给秒杀掉,怪不得浅浅见到她会吓成这样,要是浅浅呆的时间长了,我估摸着,这个女鬼一定会将浅浅给整死了。
我劈手将手里的血符朝着女鬼打去,这玩意对浅浅有效,但是我估摸着对这个女鬼没有啥效果,所以我第一时间将胸口的镇尸钉给拔了下来,我必须在最好的状态迎战她。
血符上面沾着血,有些重量,飘飘的冲着女鬼身上打去,那个女鬼居然不躲,我心中一激动,这女鬼看来精神不太好,趁着她失神的片刻,我双手律动,皆阵列三字诀一同而出,嘴里道喝出九字真言。
我身上的尸毒已经和我身子契合的差不多了,而这三个口诀是我多少次生死大战来练习的,一同而出,就算是这女鬼厉害,我这三下过去,也会让她不死脱层皮。
三个手势打出的是一种气,催动着前面的血符先贴到了女鬼的脸上,然后九字的三股气先后打在女鬼身上,靠,结果有些让我接受不了,血符没用也就罢了,为什么我用尸力催发的三个九字决都像是石沉大海?
那女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是搞什么,我操,究竟是不是鬼?这次我也有些慌了,人类往往对于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有莫名的恐惧和抵制。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会八臂决,力气大过常人,普通的鬼物也不放在眼里,可是我忘了一件事,天下之大,奇人多,我只看见的是巴掌大小的天空,眼界小的可怜,今天这女鬼结结实实的用行动扇了我一巴掌,我,不行!
虽然心里失落气馁外加害怕,但是我输场不能输人,硬着头皮往前走,骂道:“你这狗日的,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祸害人,有什么不平的事?你有多大的冤屈?”
女鬼还是歪着头,看着我,我心里发麻,像是有蚂蚁在爬。
女鬼本来站在墙角上,她身子微动,朝着我走来过来,姿势诡异,呼的一下,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我当时以为自己激怒了她,然后她要发大招了,谁知道她居然如此行为。
我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趴在地上像是壁虎一般的女鬼开始动了,不过走路太个性了,手脚关节都是反方向的,逆着关节行动,整个骨盆都打开了,关节处的骨头茬漏在外面,白花花的。举个直观的例子,就像是你看咒怨的时候,那楼梯上爬下来的女鬼,就跟我现在看到的女鬼差不多。
狗日的小日本电影祸害了太多的人,我当时看咒怨的时候没有感觉出害怕,但是真的在现实中遇见了一个只能在电视上出现的女鬼,我手心也出汗了。
看来今天我很有可能交代在这,当时心里也急了,尸牙在右手上吐着,这玩意要是可以变大就好了,哪怕是跟赶尸匠的杀生刃一般也好啊,现在就像是一个破牙签一般,就能扎扎扎,要不是威力不小,我都不稀得用,太不拉风了。
不过我显然是想的多了,女鬼动作成风,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从我胯下钻了出去,我低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那个女鬼将脖子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眼睛看着我,冰冷的没有温度,这时候我看的真切,她脸上的那不是伤疤,而是一条条用来缝尸体的黑线,一道道,一条条,像是蚯蚓。
女鬼从我胯下冲出去,在我转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但是一个女子尖叫从院子里传来,浅浅像是惊吓过度的小鹿,从院子里跳进来,一路尖叫,冲进我脖子里的木牌。
我顾不得管浅浅跟离奇消失的女鬼,赶紧走到赵叔他们身边,想着将他们抱起来,放到床上,可是,床在哪里?这个屋子小小,虽然有桌子,但唯独少了一张桌子。
那之前赵叔赵婶他们是在哪里睡的?我摸了摸,两人都是有鼻息,还活着,气息沉沉,像是熟睡,我脑子中浮现出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两个,是不是以前也这样睡?
我尝试着将两人抱下来,但是做不到,虽然看不见他们两个身上有什么东西,但是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种怪力,吊着他们,吊在那不存在的梁上。
事情很怪,但是刚刚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让我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不见,自己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我反复尝试后,最后确定了,赵叔赵婶他们两现在是下不来了,但是暂时的好像是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办法,我只能在这等着了,隔一段时间就试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行了。
他们两个在那吊着,我就去这个阴宅其他地方看来看,这个地方院子不小,但是房子不大,东西没有房子,不像是标准的四合院,但是南面有一个房间,我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房间。
南面的门牢牢的锁着,上面甚至都蒙上了一层灰,这个门不是那种带窗棂的门,是完整的两块木头,没有腐烂,甚至比正门的木头都要完整。
锁是很古老的那种,很长,需要两边插在一起的那种,我拿着手机照了照,发现锁眼已经被什么人拿着铁水浇上了,也就是说,这门从封上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进去过。
小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呢,我敲了敲木头门,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东西,村里怎么没人好奇呢?
虽然锁被铁汁浇上了,但是木头和锁接的地方已经锈的不行了,我找来一个铁锹,几下就将那锁和木头分家了,任凭你是上好柏木还有浇灌的锁,都敌不过岁月的痕迹,岁月可是杀猪刀,紫了葡萄,软了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