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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最爱盛朝夕的人是谢安渡,但这里只剩下谢安渡。
……
回去的路上,金欢喜看着后视镜里的谢家越来越远,先是慢慢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看不见了,她收回视线,窝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欢喜*。”付子衿开着车,始终凝视着前方的道路,忽然开口,“后天就出发吧。”
去计划中的北方。
就像“忘记一段感情需要开启一段新感情”一样,付子衿认为她们现在应该去一个新的城市,创造新的美好回忆,而不是被羁绊困在原地。
如果盛朝夕能看见,一定也会赞成她的决定,她们都知道,金欢喜过于感性,容易胡思乱想。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金欢喜眼睛已经肿到睁不开,她的手紧紧扒着安全带,手掌被安全带的侧边摩着,沉默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车一路平稳地行驶在高速路上,金欢喜因为早上哭累了,很快睡着了。
回到家里以后,付子衿停好车,打开车门,叫醒了睡着的金欢喜。
“上去睡觉吧。”
两个人都太过疲惫,上了楼,衣服也没换,就这样躺倒在被子上,互相依偎着,一觉睡到了晚上。
大概是十一点左右,金欢喜被凉意冻醒,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昨天离开时匆忙到忘记了关窗户,此刻从床上这个角度望过去,星月高悬。
“子衿,你看,天上有星星。”她似乎已经从悲痛中回过神了。
付子衿“嗯”了一声,眼睛却没睁开,听她在那里慢吞吞地讲。
金欢喜说,星空中有两颗星星——参星和商星,参星居于西,商星居于东,二者一升一落,永不相见。
付子衿睡眼惺忪,只听见了参商二字,下意识念出了杜甫笔下那一句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这一句讲的是杜甫与友人离别,多年不得相见。
话一出口,付子衿便知道自己错了,她从床上起来,推推金欢喜的肩膀:“你去叫爸妈收拾行李。”
之前说后天就要出发,付子衿担心他们明天来不及安排事情。
“哦。”金欢喜像是没注意到这句诗的深意,应了一声,也从床上爬起来,盯着她,“那你呢?”
付子衿出了卧室,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她前几天做的计划书,晃了晃:“我完善一下你辛辛苦苦做的计划表,争取在爸妈满意的情况下让你玩到想玩的。”
她要做正事了,金欢喜也坐不住,穿着拖鞋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