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宝珠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柜员服务自己的女儿。
柜台里的金饰花样繁多,金欢喜看得眼花缭乱,指来指去,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要不还是让子衿来选吧?”陈宝珠站累了,坐在椅子上,点了点柜台的玻璃,“年轻人不都喜欢银饰吗?”
传闻在二十五岁以前,年轻人偏爱银饰,二十五岁以后,年轻人偏爱金饰。
金欢喜恍若未闻,把每个戒指都看了一遍,固执道:“我想要独一无二的。”
“如果你是说款式的话,那世界上应该没有独一无二的。”陈宝珠站起身,把女儿往店里面拉,指向桌上的工具,“你和师傅学,学会了就独一无二了。”
……
金欢喜在店里住了没几天,就被师傅哭着赶出了里屋。
“陈姐!真不是我不想教她!”师傅丧着脸,目光呆滞,“她是真没有这个天分!”
纯金质地柔软,稍有不慎就会变形,金欢喜要求还多,要星星要月亮,什么都要,师傅真想骂她两句。
知不知道金子现在多贵!
金欢喜手一抖,师傅都能窒息几秒。
“既然这样,那就搞个最简单的,素戒。”陈宝珠拍板。
素戒不需要镶嵌宝石,不需要雕刻花纹,简简单单,戴出去也是沉稳低调。
复杂花样变成简简单单的一个圆,师傅快乐了,金欢喜不同意。
“我总觉得缺点东西。”
陈宝珠指着她的鼻子,护着崩溃的师傅:“那你就在这个圆上面加,只能是个圆,也不许有花纹。”
莫比乌斯环在此时闯入了金欢喜的脑海。
只有一个面,只有一个点,永恒不变。
金欢喜好不容易做出像模像样的圆,师傅盯着她,突然开口:“再做个硬金或者银的吧?”
时间一长,软金会变形,师傅觉得有些可惜。
“没关系。”金欢喜细细打磨每一个点,“即使它变了,也是因为我们走过了很多很多路。”莫比乌斯环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循环的。
那两枚戒指就在这个时候打好了。
“那为什么没有送出去呢?”
房筠看向桌上的盒子。
“因为……”
金欢喜坐着,觉得有些疲惫。
金欢喜和付子衿退宿以后,因为学校宿舍床位充足,房筠和费秋彤喜提二人豪华间,金欢喜有时候累了也会过来休息,现在便是如此。
“打开看看。”等了半天没等金欢喜说出个所以然,费秋彤怂恿着,她已经盯着盒子盯了五分钟。
金欢喜抽抽嘴角,把桌子上的盒子放回兜里:“当然要先给子衿看。”
她是来倾诉烦恼的,不是来炫耀的啊!
“那你快说,为什么没送出去?”费秋彤失望至极,和房筠一左一右,犹如负责审判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