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宽城说:“好,我马上报告!”
邵宽城并不知道,赵红雨给他打电话时,已经下了床,赤脚出了自己的房间,向父亲的卧室走去。她究竟是想去问问父亲杨锏是否来了,还是想看看杨锏留下了什么东西,不得而知。
邵宽城也没再耽搁,挂断红雨的电话之后,直接拨了刑侦总队值班室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邵宽城很客观地汇报了情况:一、接到赵红雨的信息,她刚刚看到有一个很像杨锏的人离开她住的地方,开不知什么车型的黑色越野车下山了;二、不清楚此人的去向,但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三、李进目前联系不上。
刚刚结束了向值班室的汇报,李进的电话就打进了邵宽城的手机,李进显然已经看了赵红雨的信息,所以开口便发布指令。他让邵宽城立即向唐古县公安局领导汇报情况,请他们协助,用最快的速度封锁出山的道路。李进表示,总队这边也会通过市局请省公安厅正式通知唐古县局。
邵宽城一边喏喏连声地接听电话,一边单手穿衣穿裤,磕磕绊绊地跑出屋子,往一街之隔的县公安局跑去。
这个时候,唐古山的那幢木屋里,又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推门自入时,万教授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走回楼梯。
这是一个陌生人,万教授没有见过,但那人张口叫他,却是一副很是熟络的口吻。
“万教授,早上好,不好意思来打搅您了。”
“你是?”万教授疑惑地打量这位陌生人。
“我是杨锏的表弟,你没见过我。”
万教授明白了,来人原来是杨力。杨锏向他提起过他的这位表弟。这个叫杨力的年轻人原来是做海上走私的,石椁的运输和出海事宜主要由他操作运行。
“你哥哥刚走,”万教授说:“你没碰上他吗?”
“我知道他走了,可我还走不了呀。”
“你怎么……走不了?”
杨力笑一下,笑得挺谗媚:“他拿了钱走了,我还没拿到呢。”
万教授愣了一下,预感到麻烦来了:“钱都给你表哥了。你表哥没分给你吗?”
杨力说:“他分了我运货的钱,没分我担惊受怕的钱。你们都躲在后面,让我冲关。说难听点吧,就是出了事我一个人顶。冒这种险至少得再给个封口费吧。”
万教授汗毛直立:“封口费?”他不知是气愤还是慌张,他的手哆嗦着,拿出手机:“我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这事不是这样的规矩……”
杨力抬高声音:“等一下!你找我哥,这不是让我们哥俩翻脸吗,我俩要是翻了脸,最担惊受怕的,还得是您。”
万教授手里拿着手机,没有按下去,他皱眉问:“你还想要多少?”
杨力还是堆着笑,万教授也辨不清那个笑究竟代表讨好还是无赖。“您再给五十吧,我知道您的实力,不在乎这点钱的。花这点钱求个平安,不吃亏。”
“五十……五十万?”万教授压着恼火,“我就是给你钱了,也必须要给你哥打个电话,你这么弄我跟他以后就不好合作了……”
杨力刚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用不着打电话,当面说吧。”
杨力蓦然回首,他和万教授同时看到,杨锏不知何时站在了木屋的门口。
杨力难掩尴尬:“噢,哥,我不能再多要你的钱了,你对我一直不错,这没说的。我是觉得教授总应该再给咱们多出点吧,这东西不说是国宝吗,那咱们担这么大风险,他总得再付点,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