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渴的嘴里,突然多了一块冰,像一汪泉水一样滋润。
林二壮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几分。
背上的凉意,让他挺直腰背,胡子拉碴的脸露出笑意。
可惜却没人看到。
…
草帽下的眼睛,依旧四处打望。
不时伸出小黑手,招来家人偷喂一个无色无味的冰块。
走在一起的鸟巢队虽好奇,却没闻到一点儿食物的味道。
只当是小孩子贪玩儿。
林姝拱拱鼻子,呼吸间全是令人作呕的汗馊味儿,头顶上一串串的蚊虫铺天盖地。
她紧紧地抓着背篓,生怕被那成千上万的蚊虫拖走。
午时,毒辣的太阳挂在头顶,路边有树的地方都被人占据。
上有烈日,下有地面热气上涌,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如坐蒸笼炙烤。
林姝抱着换了五次的钢碗直喘气,喝下去的水很快被蒸发成汗水。
整个人像水里提出来的一样,黑瘦的脸火辣辣的痛。
突兀的大头无力地靠在背篓上,连打望都没了兴趣。
…
官道两旁歇满了难民,鸟巢队寻到一处远离官道的斜坡歇息。
捡几根树枝插在地里,搭一件破衣服就是休息的简易窝棚。
有那手脚快的人,能捡到前面难民留下的枯草,搭一个小小的窝棚。
顾头不顾尾地钻进去躺下,只一个呼吸间便打起了呼噜。
林姝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刚好躲在简易窝棚里。
包子一进来,便显得特拥挤又热。
地面的温度烫得坐卧不宁,又呼的一下坐起,窝棚顿时解体。
“乖孙孙,热着了吧!
来,姥爷给你扇风。”
吴一刀手摇破蒲扇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长衫。
“怎么样,姥爷的这件儿长衫不错吧!”
吴一刀显摆着一直舍不得穿的长衫,那还是成亲的新郎服。
这次走也没舍得扔下,这下是派上大用场了。
“姥爷,你这简直是暑天的法宝啊!
快快快,咱们来搭个大帐篷。”
说到大帐篷,林姝扫一眼空间内静置的帐篷。
好想念有帐篷的日子,可眼下却并不适合拿出来用。
给姥爷家的帐篷,早在骡子丢失的时候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