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策浑身一凛,感到莫大危机,下巴一抬:“出去,我们出去好好说话。”
“你让我瞧瞧我沈哥!”唐洲不耐烦道,“人还生病着呢。”
“病好了,我治的。”薛策不要脸地拦住他,一把拉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又嫌弃地皱鼻子,“你给病人买这些?”
“粥在底下,小龙虾是我吃的。”唐洲指了指。
薛策走出卧室,轻轻带上卧室的门,在最后一刻,他好像看见沈少渝动了动,是要醒来的样子。
两人走到厨房,薛策将唐洲打包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一边冷冷说:“交代吧,去年还没把你打服是不是?”
这回换唐洲双手抱胸站在厨房门口瞅他了,“嗤,好笑,去年你也没打赢啊。”
薛策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质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唐洲说:“你谁啊,你管天管地管他朋友圈。”
“我们昨晚还在一张床上睡觉。”薛策冷着一张酷脸道,“你管他都叫哥,那管我该叫什么?”
唐洲翻了个白眼:“一张床睡觉就是嫂子了?”
薛策被怼得说不上话,隐隐然又有点委屈冒头,摁住了,绝不在敌人面前显形。他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不论是昨天U大咖啡厅的那通电话,还是今早咋咋呼呼搅人清梦,这个小混混,恐怕确实和沈少渝关系匪浅——在他都不知道的时候,沈少渝竟然已经有了能帮他出租房子的新朋友?
且不说这个新朋友曾经还想带他开房——薛策咬了一下后槽牙。
“你听我话,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原谅你今天把他吵醒。”薛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
唐洲瞥他一眼,切了一声,直接进来要端走那碗粥,薛策又用身子挡住了。唐洲恼得脱口:“你烦不烦啊!”
薛策直视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把房子租出去?”
唐洲说:“没钱还贷了呗。”
“为什么?”
唐洲意识到了,眼前这人虽然和他沈哥睡一张床,但连沈哥最重要的人生动态都还没掌握呢。他突然笑起来,露出两排整整齐齐大白牙:“哟,真嫂子还能不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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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唐洲扭打成一团并被尖叫的沈少渝赶出家门扔到了楼梯底下,薛策虽然狼狈得灰头土脸,但他知道自己内心是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