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好疼。
脑袋好热。
眼睛好难受!
他好想安静下来!
他如愿了,正专心劝慰他不要讳疾忌医,放心说出难言之隐孙医生怔怔地望着他,张大嘴巴后仰着身子。
但他并不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眼睛好热,好难受!
疼。
作为一个纯粹的人类,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他,或者说它,坐在那儿不动了。
孙医生浑身僵硬地坐着,不敢出一点声音。
他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低头坐了十几分钟,然后那人轻轻站起来,慢慢地,稳稳地转过身子,走出大门。
良久,孙医师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冷风一直往里灌,他手脚冰凉,但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透。
他知道,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忘记刚才生的事。他甚至无法找人诉说。
作为一名医师,他知道自己并非白日梦,但若是将刚才生的事讲出去,他大约得在并不乐意的情况下去见见自己的精神科同事。
呆坐半刻后,孙医师忽然打开桌子最下层的抽屉,那里有他医学院毕业后就一直放在那儿的教科书。
他将书摆上桌子,翻开天蓝色的书皮,迅在目录中找到“眼科”条目。
孙医师注定只能得到失望。
他的在医术上的造诣,大约相当于吴小雨在计算机上的造诣。
但医术再高见识再广博的医生,也肯定从未听说过有谁会在一分钟之内,瞳孔忽然由黑转变为血红,然后再完全消失,最后只剩下眼白的临床案例。
。。。。。。
大街上年节气氛未散,欢喜的人们和匆忙的人们专著于各自的欢喜与匆忙。
一位身着天蓝色外套的身影低着头,用他没有瞳孔的眼睛望着地上。慢慢地,坚定地朝着吴小雨家的方向----纠正一下,现在是1a7489家的方向----前行。
同时,宇宙,,位置,密密麻麻的舰队遮蔽住恒星的光芒……
从这一刻开始,地球的命运已不再由地球人掌控,也不再由地球上的任何原生生物或原生非生物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