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公子还在学堂里提过,孩子无教养为父母之过,若此童是自己的学生,定要逐出学堂,通报全县学子,以后禁止参加科举。
于是出自顾家的顾乐水正好登门就撞在枪口上。
得到李二公子特殊管教,才进学堂第一天,顾乐水就被罚跪,下学后还来金针堂找到自己爷爷哭一场。
因为跟着东院虐猫,顾乐水已经挨几次打了,以后还要被夫子点名,日子着实不好过。
李家私塾不好待,顾沐云口中表示了一点同情,心里觉得非常好,这样管教出来的孩童至少不能败家了。
顾乐水上学后,找到理由就会来金针堂。
毕竟这里孩子多,自己的爷爷又在这,每次来还能吃点零食。
这次上学路上看见大伯母在街上骂人,立即就来金针堂报信。
顾沐云取出一块酥糖,对他奖励,随口道:“乐水,上课能听明白吗?”
乐水怯生生过来接糖:“夫子说的课都能听懂的。”
他不懂也要懂,天天被夫子盯着抽课。
顾沐云笑着道:“以后下学就来这里温书,我让翠青给你做好吃的。”
小陆子、水荷几人跟着自己学医,知识面太窄,单调又凌乱,时间长了就会失兴趣。
能跟着乐水从私塾学习诗词歌赋,收获会更多,而且乐水也有学伴。
乐水一听来金针堂温书,顿时连连后退:“小姑,我上学了!”说完,捏着糖果赶紧跑。
他喜欢金针堂的大房大院,也喜欢来这里吃东西,可挨过打,他心里对这个拿针扎人的小姑很是惧怕。
看着顾乐水狼狈逃跑,顾沐云还没有说什么,顾二伯在旁边笑道:“人还是需要多读书才好,乐水才上半个月学,说话做事都懂礼多了。”
有花堂嫂骂过街,王婆子没有再提金针堂的长短。
不过,王小媳妇接下来也没治疗近视眼。
顾沐云被人污蔑不生气,此时反而郁闷:自己不要钱都不治,看来这个病例要错过了。
每天的营业照样进行,三天后吴夫人又来一次,说已经喝完两剂药,胸闷的症状基本上消失,晚上睡得也稳。
顾沐云重新给她诊脉,看过舌苔:“身体的湿气的确少了,以后可以做蜜丸再吃一段时间。”
吴夫人笑着道:“顾郎中一个女儿家,年纪轻轻医术不错,恐怕在关口镇也是能排上号了。”
顾沐云诊脉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吴夫人,认真道:“不敢骄傲,我的确是女子,自幼有父亲对我的传授医术。”
此时是在女客这边的屏风后,顾沐云对吴夫人说出自己身份神情自若,没什么好瞒的,让女患者清楚明白更好。
吴夫人见顾沐云不遮不掩,毫不慌张的一口承认,她反而有些尴尬,忙解释:“顾郎中是女子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哦!”顾沐云提笔记录刚才的脉案。
吴夫人歪着头看顾沐云写的一手工整小楷,没话找话的点评:“这字不错。”
见顾沐云依然没在意,忍不住道:“说这话的人还是你们顾家的,之前我也只是疑过小郎中是女子,你怎么要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