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见星摇头:&ldo;没有。&rdo;
朱成钧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点拨她:&ldo;没说,就是坏消息。&rdo;
于人心机变上,展见星确有不足,向他请教:&ldo;九爷,这是怎么说?&rdo;
朱成钧扬着下巴看她,却又不答了。
展见星莫名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她揣摩别人不行,看朱成钧的眼色是被迫看到熟了,她不说话,低头自己琢磨起来。
没等琢磨出个所以然,忽然脸颊一痛,是朱成钧伸手来掐她:&ldo;夸别人那么多话,夸我就没词了?&rdo;
展见星拍他的手:&ldo;九爷,你怎么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的‐‐好了,松手,你更聪明,更果敢行了吧?&rdo;
朱成钧纠正她:&ldo;不是更,是最。&rdo;
展见星简直要望天‐‐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掐他肯定怎么掐都不痛。
闹了一通,朱成钧总算肯说了:&ldo;先生和大哥还没有上书,皇上就知道了汉王使者的事,他在大同有自己的人手,既不需要先生,恐怕,也不记得先生了。&rdo;
这对楚翰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他被先帝派来给朱成钧扫盲,只算个临时差遣,先帝记得这件事,早晚会把他调回去,可是先帝去得太急,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有自己的人马,有自己要提拔安排的人手,他不知道楚翰林是什么人,也没功夫知道。
楚翰林若在中枢还好表现表现,窝到大同来教王孙,一教几年,谁还记得他?把王孙教导得再好,于大局来说,也不算什么功劳。
这个临时差遣眼瞅着很有变成长期固定的趋势,一旦成真,楚翰林的仕途相当于全毁了。
楚翰林可以在代王府找到的最好职位是长史,事实上他想得到也不难,因为原先的王长史早已告老还乡了,这两年长史位都空缺着,朱成锠既没得王位,代王府都不能真的算代王府,又还需要什么长史。
但这个位子连王长史那样的人都不愿意做,楚翰林又怎么会甘心?
展见星这么一串想下来,也惊了:&ldo;对啊,先生可怎么办。&rdo;
朱成钧这一说,她才想起若按正常进展,楚翰林其实已差不多该运作回京了,他还滞留大同,只能通过邸报了解战事,本身就是不妙的信号。
于私心来说,展见星很希望楚翰林能再多教导她一阵,可倘若以耽误楚翰林的前程为代价,那她不敢要,能有这两年多已算意外缘法,怎可奢求更多。
她心里存了事,再去与楚翰林说话时,就多了些留意,朱成钧没点破之前她没觉得,一点破,她才发现楚翰林确实有一些郁郁,只是从不曾和学生提起而已。
展见星不好说什么,恐怕再戳中楚翰林的痛处,而就在这种各有各烦恼的复杂心境之中,时间走到了十月底,皇帝御驾亲征,兵临乐安城下,僵持一天之后,汉王,降了。
捷报传来,朱成锠一口酒仰天喷出,落了自己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