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青此时的脑子又变得十分清晰,她记得萧锐泽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果然是,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转身离开时,周围的人群似乎更多了。拥挤的、窒息的、混乱的,她被涌动的人群推着向前,毫无招架反抗的能力。
混乱间,似乎有人认出了她,“孟宁青?你是孟宁青么?”
她的耳朵像是被噻上了两坨棉花,她听着自己的声音时远时近,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不是,你认错人了。”
然后,她便见面前的人奇怪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脸,竟摸到了一片濡湿。
孟宁青有些茫然,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为什么要哭呢?
是因为,本以为他们可以好聚好散,可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替身的不甘,连好聚好散都成了笑话。
还是……还是因为,那个她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承认、也不想面对的事,在这一刻终究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谢时予。
孟宁青轻笑了下,大概是样子太过悲凉,对面的人目光中比之刚刚更多了几分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
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明知故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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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澜汀公馆,径直去了二楼。
衣帽间里其实完全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不是品牌寄来的就是谢时予偶尔送她的。
虽然知道,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小玩意,可收到时还是会多多少少的忍不住高兴。
至少,他还是愿意分出些精力来给自己的,哪怕只是心血来潮。
可现在才知道,连这些心血来潮,或许都可能是因为别人。
他在买这些裙子珠宝时,想的又是谁?
那些细碎的画面在孟宁青的胸口不停的翻涌着,搅弄的她恶心反胃。
她的行李很好收,近三年的时候收在一起不过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装满。
电话响了又响,她终于分出些精力来接听。
“我的姑奶奶你可舍得接电话了。”关诗语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来的那一刻,孟宁青的鼻子忽地就有些发酸。
“你什么情况,怎么还没到啊,就等你了。”
孟宁青答非所问,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哑声道:“关姐,陈导的那部戏我要接。”
“……接就接呗。”关诗语声音顿了几秒,带着股说不出的宽慰,“哭什么。”
“……”孟宁青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嗓子里的酸涩,“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