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依不饶,“明天咱们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你有完没完!”
“没完!”女人中气十足,“我家大宝可不能受冤枉,他跟那个刘铁蛋不一样,刘铁蛋是刘家婆娘跟强?奸犯生下的孩子……”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听下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了,原来他根本不是刘庆的儿子,而是母亲被侵犯后的产物。
怪不得,怪不得母亲总是用一种怨毒憎恨的目光看着他,怪不得刘庆不准他叫爸爸。
他默默消化着这个信息走回家,母亲坐在炉火旁温声细语哄四岁的弟弟,刘庆喝了酒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母亲对他视而不见,他早已习惯,沉默着去厨房看了一圈,没有剩饭剩菜,什么都没有,看来他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存了什么信念活下来。
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刘庆就不要他继续念书了,要么辍学去工地要么滚出家门,不准吃喝他们一粒米、一滴水。
他离开了那个家,捡破烂、发传单、扫大街……只要是能干的他都干,因为目睹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他一并被带到了派出所,出来后斗殴的一方老大在天桥底下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他们干。
他看了看老大干净光鲜的衣服,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从此他刘铁蛋过上了收中小学生保护费的生活,直到十七岁那年遇到了韩臣曠。
他在酒吧门口收保护费时余光瞥见气质斐然的青年被一群保镖模样的人簇拥着进了对面的高级会所。
他没着急走,跟同伴道别后就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爬进了豪车车底,几分钟后又爬出来,若无其事离开。
他知道这车是那个人的。
青年深夜出来,身边依旧跟着保镖,保镖打开车门送青年进去,他们不知道车被动了手脚。
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保镖看车呢?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个困惑。
他走过去阻止了青年,告诉青年车有问题。
青年定定看了他两秒,便吩咐保镖处理车子,然后问他,“你叫什么?”
他本来对名字是没有感觉的,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随便怎么喊都好,但是面对沉稳冷淡的青年他却没办法自然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见他半晌没说话,青年以为他是不想把名字说出来,没勉强他,“我叫韩臣曠,你每个周末的晚上可以在这里找到我,只限这个月。”
—辆新的豪车停在韩臣曠面前,韩臣曠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他以为他跟韩臣曠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第二天又遇到了。
他们收保护费收到了当地一个大佬的儿子头上去了,大佬喊了人来教训他们,两伙人当街对打,他胳膊挨了—刀,趁乱溜去医院包扎。
两人在医院走廊碰上,韩臣曠皱眉,“你怎么搞成这样?”
惊讶于昨晚灯火那么昏暗韩臣曠竟然还记得他,他又没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