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给池陆擦拭,清洁。
“你真的要去崇金阁吗。”顾屿说。
池陆陷在衾枕之间,嗓音不大,透着无力的哑。
“不然呢?”
他看向顾屿,却不经意间,发现,顾屿遒劲紧实的身体,肩背处都是掐痕,脖颈多处咬破的印。
“你留在仙州吧。”顾屿说,“仙州最安全。”
池陆不听,枕头挡着脸。
“帮我穿衣服。”
听到一声低叹。
穿上崇金阁的服饰,池陆垂眸看着。
这一身肮脏衣服。
厌恶不已。
顾屿给他系上束腰,这人依旧肩宽窄腰,身量颀长。
他说:“到了崇金阁,必然事情繁杂,灵胎的力量又一直在成长,我担心给你带来……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池陆,留在仙州吧。”
“——打住。”池陆开口,他知道顾屿要说什么,无非是想说降生之事,简直是羞耻至极,此乃比怀上灵胎还尴尬之事。
池陆不敢去想,对这两个字和概念十分抵触。
“我不想听。”
池陆实在不想听。
他皱眉起来。
“……”
顾屿便没有再说这个,他明白,只是,不能不去想。
直至逼近黄昏之时。
易容。
回到了崇金阁。
山崖前,焱长老负手站立。
眼前已经到了一部分弟子。
“还有多少人没有到?”
弟子们探头探脑,你问一句,我问一句。
“你们拿到了哪些原料?”
“你们取到了什么原料?”
“你先说,我就说。”
“你们先说。”
“……”
“……”
石头上,放立着一根线香。
一截,又一截灰烬落下来。
焱长老不再面对弟子,他回身,望着日薄西山,金黄色的夕阳洒上山崖的景色。
陆陆续续,身后来到的弟子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