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如地狱,也代表他当时的境遇,提醒着他所有的仇恨,哪怕如今仇人已亡,他也并没有改回凌霄二字。
因为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而凌霄二字,也早就不适合他了。
“来人,送她离开。”男人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冷的犹如地狱深渊。
崔如堇望着他的眼睛,心头蓦然一凉,“那这几年,算什么?”
她以为他就算不碰她,可当初他救了她,也总该是对她有情分的。
她的眼神表达了她想说的一切。
殷冥望着她,唇角扯了扯,“算无趣。”
他这人恶劣的时候也真恶劣,短短三个字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不过,谁让刚刚让她走的时候,非要纠缠呢。
顶着一张毫无温度的脸,说着满是嘲讽意味的话,杀伤力简直十足。
崔如堇瞬间煞白了脸,唇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最终,她还是被送去了凌瑞府上,而她那个罪奴的儿子,也一同被送了过去。
凌瑞本就不喜她,眼见指挥使终于清醒,将她扔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将所有的兄弟约出来,喝一场。
不过现在嘛,他瞧了眼低着头不言不语,似乎受了打击的女子,眼中有着淡淡的嫌恶。
他们这些兄弟,向来护着自己人,若是当年崔如堇没有用往日情分求指挥使,他还不会这样,毕竟,也算有分骨气。
可,你一个率先毁了婚约的,竟然还有脸用情分哀求,甚至当众脱衣,便实在是有些不知廉耻了。
崔如堇能察觉到凌瑞鄙夷嫌恶的目光,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咬紧了唇。
而她身后不足十岁的幼儿畏畏缩缩的躲在她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衫。
“记住,我这儿不留闲人。”凌瑞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随后嫌弃地抬了抬手,不久两人便被带去了厨房做事。
凌瑞是不喜崔如堇,但到底也不会故意下作的为难她和一个孩子,只要他们做好份内的事,他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毕竟,也不过就是个奴才,还是永远无法脱籍的罪奴。
……………
翌日,天色大亮时,凤鸣客栈热闹非凡,不少人都来看这一场热闹,当然,其实也不算热闹,而是一桩喜事。
只是这桩喜事,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还是头一次瞧见来客栈提亲的。
不过,就单看那提亲之人,众人也什么都不敢说了,只在那令众人胆战心惊的那人带着媒婆上楼时,这才敢躲着窃窃私语。
可惜,就算这样,那眼尾余光,也得瞧着周遭抬着提亲礼过来的锦衣卫。
说实话,这阵仗,着实有些大。
岳舟看了眼周遭的兄弟,还有一旁的提亲礼,抿紧了唇,眸色晦暗不明。
他深知今日指挥使同时将他唤来,一是敲打他,二也是给他面子。
“岳舟,人呐,该学着聪明。”凌瑞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状似无意地说着,岳舟敛了敛眸,终是压下了心中的不甘,“我知道。”
有些人,一开始便不属于他。
他只是做了些绮梦,如今,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