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着老王醒了问他吧!这么想,就决定留下再蹭一顿晚饭,等到晚上我劝老王不喝酒,说啥也问个明白。
打定了主意,我干活就更起劲了,汗水和力气总能换一顿晚饭吧!
我拿起扫把想进去帮忙,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拿出一看,竟然是吴静涵打来的。
“小吴,是不是站里有啥事?”
“不是,是我不想总待在站里,想……想出去遛遛,能去你那里看看?”
声音里透着羞涩。
“能啊!咋不能——可你怎么来呢?”厂里就两辆车,一辆旧桑塔纳,另一辆是出工用的皮卡,车斗里拉过死人,一般谁都不愿意碰。
“恰好有个老乡到站里办事,他说能把我捎到河王村村口。”
“那行!正好街坊们捉了些白色的鲤鱼,算你有口福喽!”
能听出电话对面的吴静涵有些惊讶,愣了几秒钟,才回道:“那我到了后,给你打电话,你得出来接我一下啊!”
和老王媳妇说有个在我们站实践的女研究生想来蹭顿饭,她高兴的咧开了嘴。
“行啊!我早把鱼炖上,再炒个鸡,有鱼有鸡,那可是地主过得日子。”
吴静涵穿着一身牛仔服,倒背着手站在路口,领她到老王家的路上,不停地问白色鲤鱼的事。
接近傍晚,老王才醒过来,很不好意思地朝我挠了挠头。
“我这酒后睡觉的毛病啊……”
晚饭很丰盛,老王媳妇一个劲夸我,说我能干还有礼貌,说我有前途,过几年或许能当站长,说得我倒不好意思了。
她肯定是误会了我和吴静涵的关系,村里人嘛,大都热情。
吴静涵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张口闭口就是白色鲤鱼,直到我和老王把今天一早捉鱼前后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她才一脸疑惑地点点头。
“小吴你是专门研究黄河古文化的研究生,也没见过这种鲤鱼?”
吴静涵摇了摇头:“不但没见过,关于黄河流域鱼类的书籍我还读过几本,也没记得有相关的记载。”
老王给吴静涵夹了一块鱼肉,笑着说:“想那么多干啥,黄河里啥怪东西都有,这不稀奇。”
趁着吴静涵吃鱼的当空,我赶紧拿过那相册,翻出四人合影的黑白旧照片:“王叔,你认识我们站的老洪?”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变化,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认识,但不熟,我们都在黄河制药厂干过,不过他是正式的工人,我是临时的保安。”
这觉得这话应该是真的。
我又问:“那厂子咋就关门了呢?”这话只是随口问的。
老王苦笑一声:“这个谁知道啊!后来我听说和一个博物馆有关,不过这个博物馆在九八年那场百年不遇的洪水中冲垮了。”
“博物馆?啥博物馆?”吴静涵连忙问。
“就叫黄河博物馆,当时就建在黄河边上,距俺们村有一百多里路,里面放着些和黄河有关的奇怪物件,对啦!我觉得那天从河里捞上来的蛇身小孩,可能就是博物馆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