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相公的安慰,我心里压着的东西一下子释然了不少,但我知道,这件事他也是顶着压力的,阿玛的劝说和威胁他可以不当回事,可是祖母的眼泪和额娘的叹息,却是他最受不了的东西。
我是那么在乎他,怎么舍得他因此而烦恼?
我抬起头来,试探着问他:“相公,假如我这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你能否试着去接受雪淳……”
我的话使欧阳一鸣十分讶异,他愠怒的看着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祖母和阿玛这样说也就罢了,我可以全然不当回事,可是竟然连你也这么说。”
看着他生气了,我连忙抱紧他,“相公,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阿玛一直对我有气,现在我一直怀不上孩子,自觉愧对欧阳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你就让你相公我出马,和一个我并不爱的女人生孩子?”欧阳一鸣皱着眉头看着我,“你还真是舍得呀?”
我忙伸手抚开他紧皱的眉头,撒娇着说:“我怎么可能舍得呢,我又不是个傻子,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我的情况特殊。”
“我不管,我只要你一个。”欧阳一鸣将我的手抓在手心里,“谁都别想拿我当种马。”
他的话使得我忍不住笑了,跟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在一起,难道真的会让他有如此难受的感觉?
见她如此抗拒,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场秋雨一场凉,十场秋雨要穿棉。眼看着已经入冬了,当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落尽的时候,祖母的屋里生起了炭火。
她老人家夜里受了凉,便白天晚上的咳嗽起来,请了郎中来瞧,喝了好几天的药也不见好,反倒日渐加重起来。
不光公公婆婆着急,相公也急坏了,看着老祖母一声声的咳着,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他焦急又心疼,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
“鸣儿,咳咳……你在那晃来晃去,奶奶……咳咳……的眼都要花了……”
祖母一边咳嗽着,一边喘息着,她伸着手,示意孙儿坐到她身边来。
“奶奶,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我还要带你去游湖,去看木偶戏。”欧阳一鸣坐在奶奶的床前,拉着她枯瘦的手。
“我……咳咳……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游什么湖,咳咳……看什么木偶戏呀?”老祖母说话十分费劲。
欧阳一鸣轻拍着祖母的背,故意嗔怪着说:“奶奶,您说什么呀?您现在身体还好得很,一个小小的风寒奈何不了您老太君的。
您乖乖听话,吃上几服药就好了。”欧阳一鸣温和的安慰着祖母,一如二十年前,她温柔地哄着那个年幼的他一般。
被孙子紧握着双手,老太君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笑得十份灿烂。
她虚弱地说:“你这孩子,别骗奶奶了,奶奶年岁已经这么大了,看来时日已经不多了,能熬过今年这个冬天,就已经是阎王爷对我的眷顾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轻抚了一下孙子年轻俊逸的脸,“鸣儿,你知道吗?你祖父年轻的时候,也长得如你这般英浚他已经离开我大半辈子了,我也该去找他了。”
“奶奶1
“额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