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一时走神才会失手,见她莹莹泪珠竞相从眼底滚落,他的心也骤然发疼。
他连忙躬身,就要伸手去扶她。
却被沈念容决绝躲开,她用手背拭了拭泪,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忍痛去捡工具包。
江以墨真的是因走神才会放手,看着沈念容他眼底满是歉色,欲抬步靠近她,“抱歉。。。。我方才。。。”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念容打断了,她面色冰冷的看他,“江大人,请自重!以后也请你离我远一点!”
她方才宁愿被那野猫冲撞死,也不愿他假装救了她,又嫌弃的再次抛弃她。
曾经在侯府大门前,他也是这般,如救世主一般降临,给了她无限希望,却又在成婚后,亲手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再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后,他又狠狠的抛弃了她。
这一刻,她恨透了他,只祈祷这一辈子都别在看见他!
看到她说完那句话后,孤冷黯默的身影,就一瘸一拐的淡出自己视线。
江以墨心痛的无以复加,这种痛无法抗拒,只让他心脏抓耳挠腮的难受。
他双手微微攥紧,抬步就要追过去,却在此刻,叶七带了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过来,拦住了他。
“大人,大夫来了,他是湖州最擅长医治疯病的老大夫,盛名在外,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带他上去看看?”
江以墨瞧着那个已经远走再也看不见的背影,心微滞了滞才道,“你先带他上去。”
说罢,他朔影如风去追沈念容。
此刻,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赫然而立着两道身影。
孙翎和孟酒藏在阁楼阴影处,将江以墨和沈念容的互动尽收眼底。
孙翎瞧着江以墨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由愤恨出声,“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子,以为自己是世子了不起啊?!三年前跟我表哥抢女人,现在又看上了这个乖仵作,可人家鸟都不鸟他,真是仗着一副好皮囊,就不干人事,他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爱他吗?我呸!”
听着他恶意十足的腹徘,孟酒不礼貌的嗤笑出声,“呵呵~你以为你自个儿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瞅着那江世子长相俊俏,人品高洁,比起你可真是天上地下!”
“孟酒,怎么?难道你也看上了那狗男人不成?”
孙翎恼怒的掐住孟酒下颌,恶狠狠的警告,“怎么这天下的女人都这般瞎了眼,清一色的看上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我告诉你,当初我表哥的婚事就是被他给搞黄的,这个仇我是一定会替我表哥报的,你要是敢喜欢他,你死定了,知不知道?”
孟酒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种千人可骑万人可枕的身子,除了色迷心窍的腌臜之徒,有那个正常男人还能接受呢?
她气鼓鼓拍掉孙翎的手,白了他一眼道,“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那位大理寺卿可是来查我们的,我看上他我还要不要命了?你还是赶快想办法怎么洗脱我们的嫌疑吧,衙门的人已经在暗中监视我了,要是他们找到证据抓我入狱,那你也别想明哲保身。”
孙翎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一脸胜券在握道,“放心,对付这群小喽啰我自有对策。眼下老大那边给表哥传话,现下她只需要最后一颗心脏了,我们只要尽快找到合适的目标,拿到心脏,那很快就可以金蝉脱壳,去京都过好日子了,届时,这个愚蠢的大理寺卿就等着查案无果,被皇帝抄家吧!
听到只缺最后一颗心脏了,孟酒如释重负,喜不自胜。
这一天她一直在翘首以盼着,等彻底功成那日,她就可以拿着不菲的钱财带着妹妹跑路,余生就可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了。
她满脸雀跃的看着孙翎轻轻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