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她心里有一肚子憋屈的火无处发泄,但对上男人眉眼,她没出息的一点火也发不出来。
只使劲挣扎道,“张婶是冤枉的!”
江以墨看着她,“我知道,这事交给我。”
方才那些百姓的议论声他全都听见了,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这种罔顾事实,是非不明的黑心县令,简直就是在蔑视律法,糟践人情,胡乱断案,这件事,他管定了!
他松开了握着沈念容手腕的手,径直朝嘈杂的会堂中央走去。
“吴大人,好大的脾气啊。”
吴庸本就听着台下叽叽喳喳得百姓对他的不善议论,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他正靠着椅背,闭眸皱眉,只想着赶快结束这件棘手的案子。
可突然听到一道淳厚男音响起,惊得公堂之上都安静下来,他猛地坐起身,就看到了江以墨。
几乎是瞬间,他从凳子上弹跳而起,连忙弯腰小跑到江以墨身前。
“世子,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县衙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江以墨淡淡扫了眼跪着的张婶,才似漫不经心道,“我听闻大人在审一件杀人案,特意进来瞧瞧热闹。”
张婶这时也看清了江以墨,沈念容成亲那日,她娘家没人,还是她作为代表,将沈念容送去的江家。
只不过当时因婚礼办得较匆促之故,她只远远的见过江以墨几回,而江以墨当是已经不记得她了。
她猜想定是沈念容终于肯听她的话,哄得世子心花怒放了,所以世子特意亲自来搭救她了。
她当即膝行几步,对着江以墨磕头,“世子。。。。我是冤枉的,是那郇老头他想。。。。。强暴我,我才出于自卫错杀她的,还请你为我做主啊!”
事情原委他方才已经借百姓之口听了个七七八八,但看着张婶被折磨的浑身没一处好地方,江以墨不禁皱眉,看向吴庸。
“不论事实如何,罪犯在未签字画押前,吴大人,就将人弄得一身伤,是否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吴庸一脸惶恐,“世子,下官哪能干那种事啊?都是因为这刁妇满嘴胡言,杀了人还非要抵赖,我出于为死者考虑,才不得不给她一些教训的。。。。”
“吴大人,这案情是非曲直,我大概已经明了,既然你说她杀了人,那我请问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换句话说,一个家庭主妇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一个六旬老头的动机是什么?是为劫财还是色?”
听着问话,吴庸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件事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那郇老头见色起意,而张氏杀死他,纯属出于自卫,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