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保觉得他还是太过年轻血气方刚了,脑子里光想着和沈姑娘那点事,根本就没有借着这件案子往上爬的心思。
明明他们父子现在掌握了凶手线索,明明趁着江世子病重无暇顾及太多,他们便可以借题发挥,到圣上面前露一次面,趁机邀功,就可以为李家的大好前程博一博。
可……他竟然不珍惜。
不过,他们这位大人素来都是这样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心态,他其实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自己说完大半晌,刘师爷仍然傻愣愣的盯着自己不接话,看着自己的眸光满是审视窥探,李煜眉眼当即不爽的扫他一眼后,就摆摆袖子站起身,带几分埋怨道。
“算了……本官跟你这个老古板说我们年轻人的事,想必你也听不懂,还以为我在讲天书,我不跟你瞎掰扯了,沈姑娘呢?她还未来衙门吗?这个好消息我还是留着与她分享吧。”
刘太保面色难堪了下,才若有所思摇摇头,“沈姑娘受伤了,这几日一直在家休养,未来过衙门。”
“这都三日了,她的伤势还未好转吗?都怪我,前几日忙着和我爹合计凶手之事,都没时间去瞧她……哎,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我这就去找她。”
见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快步离开了公廨,随着他离开,整个房间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刘太保不由眯了眯眼,喃喃自叹。
“沈姑娘跟着他们李大人过其实也挺好的,起码这个人心眼不多,相处起来无甚压力。”
李煜心里藏着喜事,以至于大步出公廨时,全然都没发现江以墨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门外。
看着他背影快如朔风的离开,江以墨清冷幽深的眼眸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点点变得深沉。
叶七则是直接压不住怒意,他愤愤的看着李煜消失的门口,咬牙切齿道,“世子,我看李煜这个自大狂,简直是活够了,他竟然敢联合他爹算计您,还妄想独占沈姑娘,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江以墨闻此,微微勾了勾唇,就敛下夜潭般深沉的眼眸,风轻云淡道,“谈不上算计,他所言也无错,距离我离开湖州的日子的确不远了。”
叶七深知江以墨在意何事,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道,“可李煜分明就是对沈姑娘存着图谋不轨之心,若您就这样离开了,那沈姑娘怎么办?”
听他问话,江以墨唇角勾起极为寡淡的一笑,淡淡道,“你是什么时候认为我的离开会对沈姑娘有什么影响的?”
“您……不是还牵挂着沈姑娘吗?还让玄二去查有关沈姑娘的一切,从上次给孟欢请大夫我就看出来了。”
江以墨一直以为自己对沈念容的爱意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当着外人面,他从来没有刻意表露过。
但此刻,他发现这份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溢于言表,所有旁观者都是有目共睹。
可……就算他再爱,那个人也终是不会回头了。
见世子盯着虚空眼眸朦胧,忧伤至极,叶七又从怀里将自己誊抄的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了江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