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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狡辩（第1页）

“墨兄，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我瞧着江南的风水倒是没将你养好，看着怎么反而清瘦了不少呢。”

萧子衡一身潇潇白衣，贵气如肃，身量高大颀长，白皙俊美的面容盎然悦色，意气勃勃的看着江以墨打趣。

江以墨未意料他会来江南，但看着他那张笑若春风的脸，他脑海就不由清晰浮现起那个暴雨天，他多次阻扰自己，还指使小厮隐瞒不报，有目地的刻薄对待沈念容的一幕。

他的孩子死了，沈念容险些也被害死，虽说罪魁祸首是自己，但萧子衡也有不可忽视的错误。

他阴冷如雪的目光随着回忆，渐渐变得冰寒至极，盯着萧子衡一字一句道，“萧子衡，我问你，三年前，在萧府门外，我夫人来找我那次，到底发生过什么？”

见他素来温润如玉的脸庞，冷不丁变得黑如修罗，眼底一瞬覆满着寒霜，那双眼更是恨意灼灼的盯着自己。

萧子衡不由心虚了下，才咽了咽口水，一脸君子的装傻充愣道，“墨兄……你在说什么？什么夫人？哪位夫人？你不是早就和离了吗？”

见他一副轻描淡写，根本不愿提起的模样，江以墨冷冽的寒音不由拔高了些。

“我此刻无甚耐心与你周旋，你只回答，是不是你阻拦了小厮，不让他通传沈念容想见我的话？是不是你明明知晓她在暴雨中苦苦等我，可你却视而不见，是不是你明知她血流不止的晕倒在府衙外，你却枉顾人命，冷眼旁观，害死了我的孩子，也险些害死她？”

听到孩子，萧子衡懵然了片刻，脑海里才一点点浮现起，小厮隔一会儿就进来给他通传的模样。

最后一次，小厮是说世子夫人淋了几个时辰的暴雨，身子见红了，问他要不要禀报世子。

萧子衡当时以为她只是来月事了，就想用那种苦肉计，争风吃醋，不想让江以墨靠近他妹妹，他才会盛怒之下不留一点余地的吩咐小厮，不要管沈念容，也不许向世子通报。

可他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这件事还弄得她滑胎了……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随着沈念容的和离消失，彻底的石沉大海，可他未料想，三年过去，江以墨竟然开始翻起了旧账。

他看着他，眼眸不敢看向他，心虚致使他此刻词穷无言，他结结巴巴道，“你说的什么孩子我不知道……而且，你还提沈念容做什么，你早与她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了，如今，你为了她，是要跟我红脸吗？”

看着他理直气壮狡辩的脸，江以墨内心的愤怒已达到巅峰，他眼底碎裂开恨意，语气冷厉道，“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萧子衡还是头一次见他发如此大火，他心弦不由颤了颤，才底气不足回瞪他，“是我不让小厮管她的又怎么样？谁让她死缠着你不放？明明你和我妹妹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都是沈念容那个祸害，没一点眼力见，是她居心阔测，非要插足你和月儿，是她害得你和月儿无法做成夫妻，月儿后来遭得罪都是她造成的，我就是看不惯她……”

他话还未完全落定，江以墨气不能遏的拳头就已经狠狠招呼在了他脸上。

这一拳他用尽了全力，瞬间将萧子衡打的半边脸红肿，鲜血顷刻从他嘴里喷溅而出。

他完全未预料他会动手，所以并无任何防备的剧痛直接让他倾倒在地，他牙齿不由松动脱落，疼的身子瞬间蜷缩起来，双手紧紧的捂住脸颊，冲江以墨怒声哀嚎。

“江。。。。。。以墨，你！你是不是疯了？！”

他齿间漏风，甚至连一句完整的怒骂声都无法说出口。

看着他那副视人命为草芥的嘴脸，江以墨就能想象到当时他心思是如何歹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竟能生出那般邪恶冷漠的心思。

他是怎么做到眼睁睁看着沈念容在暴雨中生死垂危，却无动于衷，事后还昧着良心欺瞒他，让他以为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去娘家，照顾她爹了。

思及这些，他对着刚刚缓过痛，又颤颤巍巍爬起来的萧子衡，又补了几拳。

萧子衡是将军出身，早年也有军功，但近几年因为新帝主张以文治国，所以松懈了武力方面的锻炼。

加上萧子衡心思又属风流好玩一类的，导致他体力大不如从前，对于江以墨接二连三的愤愤挥拳，他根本无多少能力抵挡。

眼见他被打的口齿不清，连求饶的话都讲不出来，一旁冷眼看着的叶七和玄二终是冲上前，连忙拉住了正在气头上的江以墨。

萧子衡这才有时间缓和一会，没歇几秒，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江以墨就大声怒喝，“江以墨……你这个疯子！别以为你是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多年发小情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力之人，幸亏我妹妹当时没嫁给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暴力男，不然她这一生才算是进入狼窝了…”

萧子衡、萧姣月、江以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因为他师父之故，他们来往便更频繁了些，交情委实不浅。

所以，对于江以墨的世子身份，他有忌惮，但碍着交情，忌惮也不多。

只是，这次他嚣张的话未必，叶七就忍不住冲上前推了他一把，这一下算是在提醒萧子衡，不要一昧去惹此刻的世子，尤其是自己做错事的情况下，不然，江以墨是真的会拔刀杀了他。

他拦着他言辞凿凿道，“萧公子，请你慎言，你要知道一昧辱骂世子，你是要被问罪的。”

萧子衡看着已经发泄完的江以墨，发觉他俊脸笼罩着浓浓悲伤，他知道他是真的愤怒悔恨了，他想继续怒骂的话还是憋回了心底。

他捂着半张脸看着江以墨，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他，“世子，我从小与你关系交好，你到底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对我？如果是因为沈念容，可她不是早已成为过去了吗？你曾经不爱她，不珍惜她，现在你觉得再为她跟我翻脸值得吗？亏我今日过来还想要跟你分享好消息，看你这副样子，我看这个好消息也没必要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