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笔挺的身姿宛若修竹,墨发垂肩,刀削般的五官轮廓俊润清冷,瓷白如肌的面容矜美疏郁。
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看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精雕玉琢、鬼斧神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男人高挺鼻梁的上方,双眸却被一条雪白的丝帛缠住。
“赐婚。。。”
“情投意合。。。。”
“郎才女貌。。。。”
“你侬我侬。。。。”
这些词句宛如焚音般在江以墨脑海炸开,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双耳更敏,心能听得更清楚。
听着那一道道刺耳无比的祝福言辞,他久久绷着的一口气终于决堤,喉咙瞬间涌上一股腥甜。
见男人听着那些话,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本来病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叶七连忙忧心的扶住他,“世子,你别激动,这些传言不可全信,你务必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他话音未落,陡然抬眸,只见男人白色丝帛下缓缓流出两滴鲜红的泪水,叶七瞬间被吓出了哭音。
“世子,您不能再伤心了,方丈说了,你身子今儿刚用药吊活了一口气,双瞳更是堪堪保住,您再这样情绪浮动,不爱惜自己,会死的。。。。。。”
“我扶您上马车吧,我们快去找方丈。”
见他唇角浸血,脸色煞白,那丝帛更是被血浸染透,叶七急急忙将他搀扶进了马车。
*
萧姣月下午才听说沈念容被赐婚了,就连忙进宫查探虚实。
可去宜景宫宫门,求见沈念容,却被素心拦住了。
“抱歉,萧小姐,公主今日身子不适,谢绝见客,请您改日再来吧。”
看着在眼前缓缓关闭的大门,萧姣月心内有一股无处诉说的不平。
沈念容不是自称江以墨的爱人吗?
两人不是情比意坚,还在自己面前大肆秀恩爱吗?
可现在江以墨刚刚去世一月,尸骨未寒,沈念容怎可立马移情别恋,就与别人订了婚。
“阿墨啊阿墨。。。你究竟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去赴死?还死的那样惨。。。。。你看看这个女人,变心变的有多快?”
她抬起泪眸,喃喃着仰头看向晴空。。。。。。值得吗?
为这样一个负心薄情的女子,不要她,不要命。。。。
值得吗?
她一遍遍问着看不见的虚空,希望能听到一个答案。
她此刻只想把沈念容叫出来,好好问问,她是如何踩着江以墨的尸骨去拥抱新生活的!
她站在门外许久,大门依旧紧闭,直到日头渐渐西沉,她才提着步子往宫外走。
坐着马车出了宫门,赶上下朝的官员们出来,她听到外面全是关于沈念容被赐婚,她和南羽金童玉女,如何如何般配的议论声,听到这些声音,她就想到了此刻还埋在地下的江以墨。
她敛着一股怒气,瞬间撩开车帘,就要吩咐车夫走快点,她委实不想再听到这些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