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指责本王残忍吗?”
“我……我只是建议王爷,可以用柔和点的方式劝她归还嘛。”
他听了不怒反笑,“行啊,反正她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既然娘子要我用柔和的方式,本王就如你所愿,与她亲近一番,说不定她心一软,就主动把镜子还回来了呢。”
“不准!”她立刻霸道的妖斥一声,凶巴巴的像只母老虎,“王爷你不准对她示好!”
说完,就见他优雅的拿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她顿时觉得自己上了他的当,又气恼又难为情,索性嘟着嘴别过脸,假装吃东西。
没多久,岳总管匆匆忙忙跑过来,禀报道:“王爷,有位自称洛香郡主的姑娘在门外候着,说有要事要与王爷相谈。”
事情果然如景呈御所料,苏洛香因为不想嫁给声名狼藉的才和顺亲王,只好乖乖来到七王府,将夺走的镜子还了回来。
她不是傻瓜,知道既然景呈御设计她,肯定对她的一举一动已了若指掌。
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武子鹰虽精明,却仍敌不过景呈御的算计。
“我只是好奇,王爷如何得知我送回给安陵王的是仿制品?”
“你这种女人时时刻刻都在计算自己的得失,又怎会轻易将真品送出去?”况且当她暗地查访京城的赝品时,他就猜到了她的动机。
苏洛香也不恼怒,只是慢吞吞的从袖兜里摸出一只香囊,“王爷想要的,是这个吧?”
景呈御接过手,打开香囊,反手一倒,一面精致的铜镜便落入手中。
没错,这是宁儿丢掉的那个宝贝,镜子上有几处小小的划痕,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想得回铜镜,与它本身有没有宝藏毫无关系,仅是因为这面镜子是宁儿的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他小心的用手指擦着光滑的镜面,就像爱抚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温柔的模样令苏洛香嫉妒非常,因为她知道他和自家娘子相处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的迷人表情。
“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王爷相谈。”
“本王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既然东西还回来了,你也就可以走了,和顺亲王联姻的事,本王自会向皇上说去。”
“不,我要说的与这件事无关。”
“噢?”他慵懒的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她吞了吞口水,坚决的道:“我想嫁给王爷,当王爷的侧妃。”
景呈御愣了一下,然后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有些失笑的说:“你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她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知道王爷同在非常讨厌我,因此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提出这个请求,非常清楚我来京城的目的,那么也一定知道安陵王对皇位的觊觎及对江山的野心。”
景呈御不语,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可以向你汇报他所有的计划,包括朝中几个非常得势的官员与他暗中书信来往的证据。”见他还是没有接话,她迳自又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想为自己找个更大的靠山活下去而已。”
“王爷是个聪明人,定知道武子鹰手里握有四十万兵力,这些年来,他在安陵又培植了不少新血,就是等着有朝一日羽翼丰满时,好带兵入京谋反叛乱,夺取皇位。
“眼下虽然国泰民安,但边防重地仍然一片混乱,危机四伏,加之北麒等诸国又对我南岳虎视眈眈,皇上如果为了抗安陵王而调回边界兵力,必然会给敌国入侵的机会,可王爷若纳我为侧妃,由我提供安陵王内部的所有情报,势必能给朝廷带来莫大的帮助,解决当下的困境。
“当然,如果王爷不肯答应我的条件,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只要我苏洛香死了,安陵王肯定会借口报复,展开行动,向朝廷进攻。”
这番话说完,她便静等着景呈御的回复,可等了半晌,却只见他冷冷的笑。
“你非常肯定,本王会被你威胁成功,为了换取这所谓的内幕消息而将你这可怕又阴狠的女人娶进王府,作为本王的侧妃?”他不以为然的反问。
苏洛香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气得不想说话,只镇定的点点头。
她就不信,他会不在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更不信他能容许南岳皇室更名换姓。
“苏洛香,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没看清自己的处境吗?的确,如你所说,京城里有几个得势的大臣与他暗中来往,可是你不知道,那些都是皇上派去与他周旋的心腹。另外,就算武子鹰可以调动四十万军队,但他又岂能确保那些士兵每一个都会心甘情愿的听他指挥?”
不理会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又道:“本王这次与皇上精心演出这场戏,就是想借你之口告诉他朝廷已经出现内奸,他得知之后,必会降低警戒心,甚至准备出兵,一旦他有下一步动作,本王很快就可以抓到他谋反的证据。”